“误会你?若你不是如你祖父那般野心昭昭,明知别家女眷都已撤回牒纸,你又怎会厚着脸皮,一人进宫参加那太子妃的择选?”枫无情的嘲讽如刀一般割裂着她的心。
“臣妾并不知当天只有臣妾一人。”她诚惶诚恐而答。
“若不是你祖父使了手段,你凭什么认为那些大臣都会不约而同的撤回牒纸?”枫依旧不依不饶,这些话他似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只等在今天此时将她的自尊践踏殆尽。
“臣妾事先确实不知祖父做了什么,此言可对日月,若有虚言,让臣妾身败名裂。”温若琳一向看声名比生命更重,这般发誓已是坚决之意。
枫冷哼一声:“事先,那也就是说你事后知晓了?”
温若琳坦言承认道:“是,臣妾当日见只我一人参选之时,回想起来,必是祖父为我做过什么。只是臣妾若是早些知道,必是不会赞同。”
“为了你?你还真是高看自己,你不过是你祖父将你温氏族人引入王室的一枚棋子罢了。”枫嘲笑道温若琳沉默不语,太子的话如锋利的尖刀,句句刺伤她心头,她从未想过仅凭言语间,竟是能让这原本欢爱无限的洞房之夜变成狰狞地狱。
两道清泪从温若琳眼中涌出,喜帕之下,精致的妆容已毁,可是谁又知道,伤的更深的,却是她的心。
“哼”,枫鼻中一声冷哼,他转身朝寝宫的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道:“太子妃殿下,你要的本王都给你了,你就留在此处好好的享受你这得来不易的寝宫吧。”他行至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幸好隔着帕子,温若琳看不到此时太子脸上的冷漠和嘲讽。“对了,还有一事忘了跟太子妃殿下交代,大婚之前,本王求了父皇母后,赐下好些美人,如今也都住在这太子府里。本王索性都给了宝林的名分。明日一早,她们自是会来跟太子妃你行问安之礼。既然同是伺候本王的女人,你可要时刻谨记你太子妃的身份,还有莫忘你那端庄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风范,不要令本王失望。”他这话说完,一拂袖甩手而去,温若琳只听耳中砰的一声,那寝宫的大门,就如同太子来时一般,又被狠狠的摔上了。
她如一尊泥塑般端坐在喜床上,眼泪淌过脸颊,刘尚宫和刚才屋里那些宫女如今还在门外候着。太子那番凉薄无情的话不知被她们听去了多少,便是听不到,这大婚之夜,自己一个新嫁娘被太子撂在空房中,不知别人会怎样想。
委屈夹杂着屈辱,多年来自小养成的自尊如今被自己心仪的那个男人一朝无情的践踏了。她也很想趴在床上痛哭一场,却又怕被寝室外面的人听到了嘲笑她。她只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仪态一如之前的端庄。只是喜帕下泪如泉涌。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太子妃之位,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你的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