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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难得你还能如此嚣张。”
魔气环绕,白臻不紧不慢在掌心敲了敲折扇,似笑非笑:“我倒要看看,咱们魔域的‘少魔尊大人’这张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疾风袭来,其间寒气森森,故技重施。
陆衷深吸了口气,属于“李昭阳”的胆怯恐惧被压抑在这具肉体深处的暴虐取代,属于“陆衷”的杀意与疯狂在心底不断滋长弥漫,蠢蠢欲动。
耳边传来恶鬼索命般尖厉的嘶吼,魔音乱耳,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凶戾,不断催促叫嚣着——
杀了他!
四肢百骸似乎涌入一股暖流,前胸深入骨髓的疼痛消失殆尽。
艳红的血色身影瞬息间化作一团缥缈魔气,竟是不躲不退,直直迎了上去!
倏然炸开的魔气与那裹挟着杀气与寒意的狂风相对,在这逼仄狭窄的室内轰然炸开,隐匿在风中的钢针天女散花般四散而去,所过之处无不引起一阵轰鸣,周遭被擦碰到的设施摆件顷刻之间便化作齑粉。
唯独一处。
他身后那面墙壁。
四面墙壁三面在这肆虐的余波中化为残垣断壁,只听“轰隆”一声,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的屋顶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塌。
四处飞溅的砖瓦积于足下,两股截然不同的魔气自那残骸之上重新凝聚,各占一方,化为两个身影。
尘土飞扬中,那白色的身影悠闲依旧,而红色身影却接连踉跄后退,离撞上身后墙壁只差半指才堪堪稳住身形。
躬身间,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陆衷先前便硬挨了那八枚钢针,尚且来不得取出,又因强行迎击而根根深入他的五脏,一举一动都牵起撕心裂肺的痛苦,再加上彼此悬殊的修为差距,毫无技巧的硬碰硬无疑落在下风。
白臻也注意到方才他起身迎上之时还有心思分出大半魔气来保护那片墙壁,手中折扇摇了摇,倒是看不懂这陆衷究竟是何意。
但他却不在乎。
此次前来本也不是为取他性命。
他要取的,是另一个人的命。
少年分明已是穷途末路,却仍旧撑着一口气不肯退让,眸间寒光吞吐,犹如凶悍却又稚嫩狼崽。
血迹斑驳的清俊面容上,是叫白臻几欲作呕的倔强与殊死一搏的决意,他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恼恨。
这表情他太过熟悉了。
熟悉到每次想起那屈辱的一夜,都会让他五脏六腑如烈火焚烧般的痛。
他的面色也冷了下去,这一刻,全然抛去飞矢临前的叮嘱,也全然不顾“陆衷身死”的下场和后果,手中折扇“唰”地大开,露出扇面中央额生双角、耳垂巨环的般若鬼面,扇尖直指陆衷。
魔气环绕,将那本洁白一片的扇子染成漆黑,扇面之上的般若鬼面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传来若有若无的扭曲嘶吼。
只听一声尖锐的鸣叫,青面獠牙的般若鬼面从扇面之中猛地钻出,化作一身长六寸萦绕魔气的怪物,带起漫天飞扬的沙砾,直奔陆衷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