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衷这小子...不会是在仙界待久了,被仙界的傻子传染,脑袋坏掉了吧?
震愕之下,周遭虚无缥缈的魔气都有片刻的凝滞,他低声问道:“…你为何不躲?”
...不会被谁夺舍了吧?
陆衷咽下喉间鲜血,缓缓站直了因为疼痛而弯曲的身体。
“躲?”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手抹去唇角殷红。
分明已经痛地连喘气都哆嗦,却还是挑衅地咧嘴一笑,乌黑瞳仁融入几丝暗红的魔气:“...就这,老子还用得着躲?”
更何况...
他有着,绝对不能后退的理由。
身后那面平平无奇的墙壁之上,镌刻着他和裴文竹一整夜的心血——
能让他的朋友们平安归来的传送阵。
若是承载之体有所损毁,那他们将会被困昆仑,难得脱身之法…
后果不堪设想。
周遭摆具一片狼藉,唯有身后那片墙壁毫无损伤。
听到这熟悉的嚣张口吻,那道模糊的影子倒是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脑子傻了,不是真的被人夺舍了。
庆幸之余恼怒却也涌上心头,魔气缓缓凝聚,将他的身影勾勒地更加清晰了些。
浓雾之下,素白色的袍角迎风而动,在这漫天的压抑血色之下颇为晃眼。那道模糊的影子逐渐化为实体,来者悠悠踏出一步。
白玉冠,细长眼,清尘白衣,手握折扇。
分明是魔域修士,这人却生了张悲悯世人的观音面。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陆衷悬着的心终于沉落谷底。
他曾在原主的记忆中见过这张脸。
白臻。
前魔尊的护法之一,亦是魔域旧党的主要领头人之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是化神修为。
别说是他,就算是原主活了过来亲临此处,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位和原主可谓是老熟人了。
双方阵营天然对立,当初在魔域中可没少起过冲突,陆衷仗着背后有女魔尊,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