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离开这里,仍然对白鱼的话一知半解。
不过他从同僚那里听说,白鱼先生的脾性一向古怪,倒也不用细究他的每句话都有什么深意,他或许只是随口一说。
如今他一扫之前的晦气和压抑,喜事接二连三地登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连一贯疑心的毛病都有短暂缓解。
待到夏之卿离去,陶眠出现在竹帘后面,手里一捧瓜子,咔哒咔哒嗑起来。
“这夏之卿……咔……也没有多厉害么……咔咔……我以为他多少会想想这里面的猫腻……咔……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这一页掀过去了。”
陶眠把瓜子皮拢成一小堆,又接着嗑,还分给徒弟一半。
元鹤拈起一颗,圆钝的指甲一压,瓜子皮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他把瓜子剥出来,却迟迟没有放入口中,大抵只是为了给陶眠个面子,免得他自己嗑得无聊。
他这回把问题给师父。
“那陶眠师父心下觉得……这三支签是怎么个次序呢?”
“嗯?问我啊……”
陶眠认真地琢磨,片刻放弃。
“我随便猜吧,珠玉碎是好事,君恩开是难事,远客来是坏事。”
元鹤没言语,陶眠抬头,发现对方眼中带笑。
“我天,不会真的让我蒙对了吧?我都是瞎猜的……”
元鹤一件件为陶眠解释。
“那支蝴蝶簪是皇帝赐给连襄的生辰礼物,夏之卿把连襄的遗物大多打包送走,唯独这金簪动不得。他一想起这金簪,就难免记起连襄。连襄是他噩梦的源头之一,他当然觉得心烦。恰好,收拾房间的丫鬟不小心弄坏了这支金簪,夏之卿把丫鬟杖毙,有理由将金簪处理掉,解决了他心头一患,这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