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静默不语,只等着夏之卿将这一月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先生为我算的三支签,珠玉碎、君恩开、远客来,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全部发生了。
我家府邸内有一支金镶玉蝴蝶簪,是公主生前喜爱之物。但这簪子被丫鬟拾掇时不小心打碎,应和了签中提到的‘珠玉碎’。
我被闲置许久,终于再次受到重用,率兵出征,这算是‘君恩开’。
至于‘远客来’……这些日子家中的确来了一家远亲,家父有意撮合我和那家的女儿……只是我服丧期未满,根本无暇思量此事。但那姑娘对我有意,两家关系又近,我着实不好表现得过于冷淡……”
夏之卿把这个月发生的三件要事尽数讲给白鱼听。白鱼听后,只问了一句话。
“客人,这三件……你觉得何为好事,何为坏事,又何为难事?”
他把当初夏之卿问他的问题,重新抛给了他。
“这……”夏之卿没想到这种明摆着的事,白鱼还要多问他一嘴,“这不是显而易见么?珠玉碎是坏事,君恩开是好事,远客来是难事。”
白鱼淡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应。他这淡漠的应答反而勾起了夏之卿的疑心。
“难道先生另有所解?”
白鱼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哗哗的流动声吸引了夏之卿的注意力。
当。
他把茶壶放回原地,一手握着玉杯,却并不喝下那杯中茶。
“客人心中如何认为,那么事情便会如何发展。我只是个局外之人,左右不了局中事。”
白鱼没有收夏之卿的贵重礼物,他说,他只有为人解梦时才会索要报酬。若是夏之卿今后仍需找他解梦,再来也不迟。
第一次夏之卿迈出墨钓轩的大门时,心中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