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襄做不到。
她在原地静止一瞬,忽而转身追了过去。
“夫人——”
红苕带着随从立刻跟上,连襄走得很快,她生怕追不上,对方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
好在那两人的脚程不快。他们似乎是出来游玩的,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偶尔在路边的摊子停下脚步,瞧瞧卖的都是些什么货。
连襄看见那个穿着浅色衣衫的青年举起一只惟妙惟肖的泥人,托在掌心,叫那玄衣的青年一起看。
玄衣青年点头,说了句什么,周围的人声太杂,连襄未能听得清,总归是些无意义却舒心的闲话。
这里很拥挤,行人走得乱。眼看着连襄要被人潮推远,她奋力挺起上身,手指指尖触碰到那玄衣青年的背。
对方的身形微微一僵,随即转身。
连襄终于能稳住双脚,她带着一股莫名的期盼,仰头望着对方,等待。
然而,当她看清对方的五官时,她的神情瞬间从期待变成怔忡。
眼前人相貌平平,是一张丢到人群中绝对不会引起注意的脸,和元鹤截然不同。
“有事?”
他的声音也冷,元鹤从来不会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对她说话。
连襄一言不发,那玄衣青年似是觉得不耐,拂袖而去。
摊位前身着浅衣衫的公子还关切地问了他一句。
“谁啊?”
“不认识的人,兴许是认错了。”
青年随口一回,浑不在意的模样。
他们走得远了,渐渐消失在连襄的视野中。
连襄突然很想蹲在地上大哭。
红苕和另一个仆从找到了她,一左一右,担忧地问她有没有事。
连襄把帏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她真的好累。
……
当晚,连襄又一次做了噩梦,这次她梦见了那个被她害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