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走出这条街,就发现手中的糖葫芦突然化开,变成一颗颗金豆子,落在他们怀里。
两个小孩惊讶得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把金豆藏起来。再一回头,方才给他们糖葫芦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像两只小鹌鹑探头探脑时,师徒二人已经登上茶楼,就坐在窗边看着他们。
陶眠剪了两个纸人,让它们护送这两个小孩回家。
元鹤安静地目送姐弟二人离去,又转回视线,这时坐在他对面的陶眠一手撑着头,仍然望向窗外,可能是在看人,亦或是在看花。
他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发了善心,但师父有师父的道理,元鹤没去问。
“徒弟,”陶眠开口,“把茶喝了,我们得快些走。”
“师父?”
元鹤纳罕,但仍然照做。当他把茶杯稳当地放在桌上时,陶眠就要付钱走人。
待他们下楼时,在楼梯上,元鹤忽而明白,师父为何急着走人。
他看见了连襄。
连襄用帏帽遮住自己的脸,但她的装扮和那天并无二致,所以元鹤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大抵是不想引人注意,只带了一个男随从,还有那天见过的丫鬟红苕。
连襄是出来散心的。
她在府中闷得厉害,夏之卿不待见她,二房又整日哭得人心烦,连襄索性出门透透气。
她走出去没有多久就喊累,来到这茶楼打算歇歇脚。连襄用目光挑剔一番,不大情愿地进来。
这时有两人与她先后擦肩而过,是两位年轻男子。
连襄心中一动,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一瞬间是如何想的。她蓦然回过头。
那走在后面的青年,一身玄衣,身姿挺拔。连襄觉得眼熟至极,她几乎要说出对方的名字。
“元……”
青年没有回头,连襄徒劳地站在原地。
她想她是认错了人,那人怎么都不可能出现于此。
“夫人?”
红苕见连襄不进门,小声地上前询问。他们站在门口过于醒目,已经有不少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连襄咬着下唇,犹豫不决。
理智告诉她,不管对方到底是谁,她都应该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