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嗔长老微微一笑,一双眼恍若洞穿万世。
“你什么时候回去呢,玄天。”
“我……”
沈泊舟很讶异,他不明白道嗔长老为何突然对他说这样的话。
玄天是谁?
正当他想要进一步追问之际,李风蝉打了个喷嚏,似乎是被山中的寒气侵体,一时间不适。
她揉揉鼻尖,瓮声瓮气地问道嗔。
“长老,还要多久呀?”
他们之间的对话被迫中断,不待沈泊舟追问,再望过去时,道嗔长老已经恢复了原本那副亲切随和的模样。
“到了,正是此地。”
“……长老你真的没有在骗我们吗?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除了一些破绳子。”
在沈、李二人的面前,同样是一大片桐树。只不过这片桐树和刚刚看到的又不尽相同。
入目的大约有上百棵树,高矮不一,且树的年龄有长有短。最长的有百年以上,几人合抱粗。较为年轻的树也有,看上去是近两年刚从别处移栽过来的,树干细瘦,仿佛用手掐一下就要弯。
这些树木的栽种是很刻意的,它们彼此之间的距离看上去疏密相间,模仿着自然生长的模样,但其实只有在其中行走才会发现——
很别扭,不管走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别扭,树的前面还是树,找不到出去的路,非常容易迷失方向。
如果凑近某棵树仔细瞧,还能发现上面有一些陈年的剑痕。
这是道嗔当年悟彻《桐山六式》的地方。
桐山派长老道嗔少时拜入山门,师承门派前大长老明悟。道嗔从明悟长老那里习得桐山剑法,不过短短三年就能纯熟运用前五式,只有这最后一式桐山雪落始终未有长进。
即便如此,在三年内能有如此进步,已经属于天赋异禀。要知道就算是他的师父明悟,也花了十余年的时间,才对这部开山剑法有稍许理解。
或许这是明悟长老自谦之词,但他对于自己徒弟的聪颖和天赋从不吝啬夸奖。
“为师曾经也年少过,轻狂过。”
道嗔长老说着当年的事,从他的话语中勾勒出一个与现在的慈祥老头完全不相符的桀骜少年。
“我自以为参悟百家剑法,和人比试战无不胜。区区桐山派开山剑,不值一提。
但还是被桐盛老祖狠狠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