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恼地打开最后一封信,这封就简短多了,也没有废话。
——我有办法,来见我。
语气笃定,也很不客气,半点没有下属对上级的尊重感。
陶眠不用看落款就知道信是谁写的,他不屑地道一句——你什么层次,还让我去见。
……
然后他连夜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楚流雪去弟弟的房中探视过一次,彼时楚随烟仍在沉睡。她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听见隔壁另一间房传来东西坠地的声音。
她的眼珠微微一动,转身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正好撞见拣酒壶的陶眠。
“……你要离山?”
“吵醒你了。”
陶眠把酒壶放回桌面,只听楚流雪在他身后说“本来也没有睡意”。
“四堆的病容不得耽搁,他近来沉睡的时辰愈发长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一睡不醒。”
三弟子不和弟弟吵架的时候,心智还算成熟。许多事陶眠并不避讳她。
况且山里也需要楚流雪处处照看。
楚流雪知道弟弟的病很棘手,没想到已经到了陶眠不得不下山的地步。
“此番远行,不知何时归来。三土,你和四堆都要好好的。”
陶眠殷殷叮嘱道。
“安心,”楚流雪颔首答应他,“山里的一切你无需牵挂,我会照顾好随烟。”
“你还是没听懂,”陶眠把东西一样一样塞进芥子袋,“为师是让你也要顾看好自己。”
“我……”楚流雪一顿,“我能怎么样,这么些年在山中不都是挺好的。”
陶眠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也不赘言。
“行了,多余的话不谈,否则又要嫌我啰嗦。我走了。
待四堆醒来,你告诉他师父要出个远门。他心思敏感,别让他多心。病,师父一定会帮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