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金光闪闪,光前绝后,天庭内乱染蓝涅皂,苦难深重的天空宛若一堆扎染的破布,玉帝心腹糜烂。
偌大一个天庭竟无人才可用,李靖一家装聋作哑搬到下界居住,更有圣卿为了避嫌充耳不闻天上事,若东陆真与西部杠起来,吃亏的还是玉帝。
玉帝愁肠殢酒,通身是胆:“这是东天庭,不是西灵山……”
玉帝意乱如麻,心入会通:“观音麻痹不仁,竟祸害于我……”
太白金星国耳忘家,下气怡声:“玉帝道寡称孤,贤福如东,然西部天龙搅山搅海,三界六道藏怒宿怨,若玉帝再置之不论,天庭必将本末倒置,廖以寡贤……“
玉帝浅盏低讴,与太白金星论短道长:“朕功若丘山,就算有什么不是也不全是朕的错,可他们一个个非要威逼朕裂土分茅,金吒木吒之流实在是欺人太甚……”李家三子明面上是在国企任职拿天庭的俸禄,可实际上一颗心早就看好外资企业的前景,只不过玉帝心照不宣没有着急戳破而已。
“启禀玉帝,李天王安土重居,居之不疑,可人在东陆心在西真,应着手派人下去调解转化才是……”饶是太白金星也觉得李靖此人的心思太不安分了。
玉帝心焦力瘁,头都是大的,他当面谈道:“这个先不急,下界的香火现在怎么样了?”
主忧臣劳,太白金星实话实说,不敢敷衍玉帝龙威:“道行不径,早已被佛寺去蒂!”盖瓦的寺庙早已是遍地起步。
玉帝疾首蹙额:“朕就知道……,朕许给他们尊官厚禄,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回报朕的!”
太白金星面色急白,躬身作辑:“陛下三思!”
“侵略者阴疑,被侵略者就必然阳战!”玉帝如鲠在喉,敌惠敌怨。
太白金星关怀天界,绣斧之诛,涉猎六道,事出突然,非同小可。他听微决疑:“陛下息怒,下届月值年灾,百姓怨声载道,道殣相枕,大道争锋,道大莫容,佛道此时不宜大动干戈!”
玉帝刑袖两烟:“诛不避贵,赏不遗贱,料应一视同仁,一概而论!”他们要玩党邪陷正的戏码,玉帝就偏要和他们恶直丑正,一较高下。
太白金星汗颜道:“老臣疏谋少略,献计无能!”
太白金星进退无据,玉帝解疑释结:“太白金星,你先下去吧!”
太白金星自诩孔孟之道,道不比经,他嘴甜心苦,自请告退:“臣告退!”
玉帝与太白老仙肩背相望,满脸失望,忧心忧愤。
太白金星分心挂腹,动静法常,出了瑶池。
凌霄宝殿,龙盘虎踞,华光紫气透黄天。
仙卿圣众,牛鬼蛇神,议论风生。
紫金殿外,风师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演说:“玉帝闭关瑶池,凌霄宝殿也不大爱来……”
雨伯的一张口里也是叽叽喳喳:“一个男神仙管不成家,还得是一位女神仙来掌舵掌家……”
花根本红,天蓬元帅心在打野,他宿露花眠心意远在云层外:“白蓬蓬云好像嫦娥姐姐的霓裳仙衣!”
一帮神煞不知信息,如数圣众照常报到,围在凌霄宝殿前议论纷纷。
灌江小圣,玉帝的外甥杨戬主动请缨,要给他的亲舅舅说媒,月老闻过则喜,在他旁边幸灾乐祸,很快艳美无敌的月老就被拉过来聊玉帝的八卦。
“天庭差一位女主人,正好老白你可以去说一下,牵线的媒人我都给你叫来了!”杨戬一向独善其身,没想到最后也掺和进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当中。
“只是可有合适的人选?”太白金星知始见终,喜闻乐见。
“瑶池圣女就不错,贵不可言!”披红戴花的月老被古里古怪的小杨戬揪着一只耳朵,指点姻缘簿的红缠丝拐杖也被扔去十里八里远。
太白金星心思缜密,厌闻饫听,广泛采纳群众的建议:“嗯!”
太白金星揣着白袖子的手这是同意了。
“那老仙就是同意了,既然你认为我们的方向可行,那我们就先进去准备!”杨戬闻言喜出望外,掌声雷动。
赤脚大仙的脚掌跃跃欲试,带领一帮说长道短的仙神踏破凌霄宝殿的门槛。
月老仙人扬眉顺目,正为即将凑成一桩亲事沾沾自喜。
神煞仙兵里出往外,影集影灵,瑶池热闹非凡,月老胡言乱语信口雌诌,很快身处瑶池的月老没有把握住权论的风向,控制住身为媒神的金口玉牙,言语路绝,堤溃蚁穴。
魂销雪窖的瑶池,龙风四起。
月老这个老糊涂蛋任性牵头挑起尘粉的事端,他的口舌之快无端生事助长了天庭的歪风习气,统领瑶池百神殿的玉帝当场就颜面尽失,他登基后的英明神武全成了文武百官的笑话,月老泪洒冰天,他老人家唯诺惟谨地趴了下去。
玉帝龙颜大怒,豪威摆阵:“难道没有她,朕就真的守不住天庭的根基了吗?”
一向跟月老形影不离的杨戬,灌江小圣低首悬心,头低得不能再下。
“这本来是一件多好的事,玉帝怎么就那么抗拒结婚呢?”风师雨伯伈伈睍睍,唯恐祸及自身,不靠往前。
瑶池水殿,一时鸦雀无声,一时提心吊胆,在场的仙家人人自危。
困倚危楼,僵持了两刻钟,玉帝尚没有焕然释冰,仙家们硬是脚都站肿了,也不敢多动一下。
进出瑶池的宫殿,路少人稀,太白金星事必躬亲,三神蠢货无疑,他冒险前去营救三傻滚出狼窝。
“太白金星,朕与你气谊相投,可你居然与那群蟠木朽株里应外合,你是存心戏弄于朕!”显然那帮老家伙说话不过脑子,惹恼了玉帝,玉帝失了龙威。
“瑶池圣女隐鳞戢羽,待命下界,如今早有风声传出,只怕早已回天。”太白金星略思片刻,憬然表奏玉帝。
“除了月老和太白金星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玉帝思所逐之,挥退左右。
银神金仙压低喉嗓,不敢大声呼吸,依然压抑着刑满释放的高兴,而后重规袭矩,圆步方行,思之无虑,一出瑶池的大门转瞬就得到了解放。
“你们可以削弱朕的力量,可以尽情剥夺朕的自由,但是朕要保卫自己的爱情……”玉帝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决定反击天道。
“一人之祸,不能牵累全族,同样的,为了挽救天界的基石,女娲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小小的牺牲是有必要的!”轮到月老装一回逼,他疯狂输出一波真理。
很快,玉帝对峙吹牛皮不打草稿的月老:“女娲救世真的心甘吗?”
月老昂首挺胸,他的回答正义凛然:“甘心!”
“如今边界局势紧张,西部气焰固然嚣张可恶,但是朕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化解去对抗,但是朕如果不能做到从一而终,那又我算什么男子汉,偌大的天庭放在我手里岂不是耽误了?”玉帝心中象征天庭爱情的擎天柱不禁开始动摇。
玉帝把秤的天平失斜,月老勉强打了个头阵,现在该轮到太白老兄解决观念了。
依既有的事实画形,太白金星就事论事:“灵山之人在天庭蛰伏,如何安抚这些人,如何打消这些人的疑虑,陛下都要做到,而瑶池圣女的回归则会让陛下快速解决这些矛盾,瑶池圣女是疑难杂症对症下药的一颗灵丹妙药。”
玉帝如梦初醒,他的眉睫之间流露清冷冷的愁思:“朕难道真的要靠出卖自己的感情来获取悬殊的力量?”玉帝力不胜任,疲乏座椅。
“天地大存,理越无疆,陛下需要尽快成长起来,光复紫宫,修复域野。”事到如今,玉帝为了横陈疆域辽阔之心,他坐在天庭的宝座上别无他选,太白金星身为陛下的臣子也别无他计。
“是啊,玉帝,天庭需要你,可是你太忙了,忙得实在是抽不开身,你的精力不是无限的,而是有限的……,我们这些仙臣需要您的助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更大的帮助,于天宫有益。”玉帝一心守着他的贞操,太白金星说了这么多,月老顿时幡然醒悟,他也在尽心规劝玉帝改变一成不变的婚姻观念。
玉帝闭目塞听,逃不了,也解脱不掉婚姻的围牢,他缓慢怔坐在象征权力最大的宝座上,最终闭幕同意厌塞众议的央告:“准奏!”他推脱不过婚姻证书保驾护航的发难,无奈罢朝,再无心纸短情长的使命。
月老喜笑颜开,连带着太白金星喜上眉梢,如此弥罗宫才有救。
瑶池圣女卧云眠朵,丰肌秀骨,见她还在牛奶云团中休养生息,头上顶了这么大一件差事,姑奶奶一动不动不当回事,月老简直快要发疯。
瑶池圣女喉清雅韵,拿白云扇拍了一下月老的波浪头:“时辰还早呢,你急什么?”
“我滴乖乖啊,那边玉帝和太白金星早就在等了!”等到俩人相亲会面的日子,玉帝在桥那头已经在等人了,这边还是神女不急急死月老的模式,月老的老身子骨窜上蹿下,天性是属猴的。
“玉帝之事,我早有耳闻……”瑶池圣女忌惮所偶非佳,她决定亲自动身前往月亮桥。“我跟你去就是了嘛!”
大老爷们相亲还是头一次,按照玉帝这把岁数在人间成婚生子不知香火传了几万代了,玉帝在天阙日久,恍惚无措,大有从咿呀小儿陡马变垂暮老者之感。
羊脂美玉搭的一座石拱桥,流云淹没台阶,月亮傍晚会从河里升起到天边。
玉帝忽忽如狂,内心挣扎,他不得不攥紧手中的令牌上桥相亲,太白金星好说歹说才把这尊大神哄骗过来。
“我们之前见过一次,不过你我擦肩而过,并没有什么交集!”瑶池圣女与玉帝正式会面,她大胆打量着玉帝病态的神色,端持着天神一族高傲的架子,正了正冷淡的嗓音。
瑶池神女冰魂素魄,口齿生香:“我身份尊贵,再说年纪也比你大,你我之间还是终止这个没有意义的会谈吧!”圣女问都不问玉帝,她干脆单方面拒绝了这场相亲。
玉帝固守自己的道,没有遗失道心,既然神女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正好歇了一口气,在太白金星的陪同下,爬下楼梯回瑶池休憩。
瑶池圣女是天上的原住民,尊贵无比,而玉帝只是下界提拔上来的一个虚皇,身份略显参差,神女忽然喊话:“你住的瑶池是我的宫殿,我如今既然回来,你另行他所吧!”
“你的想法是对的,朕绝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玉帝乖乖听话,搬回他之前的通明殿去,劳烦仙娥们一通收拾。
月老提心吊胆走上前,瑶池圣女傲娇说道:“他是阎魔转世,他的十世神煞我都在远程监控……”
月老一听那还得了,夸奖玉女有本事,比得过玉帝的紫云弥罗金身,说完就找个理由逃回家去扯绵线,金童玉女这门不中用的姻缘红线给它扒拉断掉。
玉帝第一次转世是在一座大山里,山里的人家世代耕田种地,他父母生了兄妹几个,几姊妹相处都挺和睦融洽,就是屋里穷了点,他从小就吃莴苣叶子煮饭,等到长大了有点能力了,他说以后再是不吃莴苣叶子煮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