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夏、秋,他们终于迎来的第一个寒冬。
只是没想到这个冬天这么严寒刺骨。
马喻才道:“我怎么还没死。”
他们还不止普通接触了呢。
路青余赶紧呸了呸,对着地板道,“阎王他刚刚放了个屁,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而后,路青余回头看他,解释道:
“你还记得师兄们说过,你天生有真炁吗?这真炁就能保护你——”
他回头,“但是主人要作死,真炁也没法子,保得了初一,保不了十五。你说我长了这张机灵的嘴有啥用,磨破了都没让某个二愣子清醒过来。”
或许是生病后,思维也软了下来,少了一些攻击性,马喻才听完居然无声笑了。他笑眯了眼,看着帮他整理东西的人:
“路青余,谢谢你。”
路青余将他的洗漱用品一股脑抱出来,正摆上桌子,闻言头也不回道:
“你何止该谢我,你得去无生老母前给我磕一个。”
马喻才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手。
苍白的指尖,因为冰冷皮肤皱巴巴的,无名指上的戒指,依然带着一丝血迹。
马喻才忍住了扳动戒指的欲望,起身道:
“我来收拾。”
路青余被马喻才挤开了,他起身,看了马喻才一眼,自上而下看下去,马喻才垂着头颅,从厚厚衣物间露出的后颈细长白皙。
上面一个暗色的淤痕,看起来挺新鲜的。
路青余闷不吭声出门了。
他满脑子都是师傅刚才说的话——
“……九月初九午时九分生,纯阳天胎之命,生是人杰,显贵无伪,慈悲勤勉,福分无量。
“可这个时日,也恰好是酆都大帝诞辰,如果死后不能瞑目,是凶绝之相,煞断亲疏。”
亲疏亲疏,先亲后疏。
——最先死的,肯定是身边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