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机法师神通广大,想必有法子救严继尧。要是问到什么好法子,这样来一趟也值。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马喻才侧头听去,是学堂里小朋友们正在拨拉弹唱。
咚咚锵锵哐哐的,还挺热闹。
也不知道山上有没有空调。
“阿嚏!”马喻才打了个喷嚏。
严继尧在想我了?
脖子狠狠缩进了棉袄里,马喻才还在天马行空中,就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路青余独自出来了。
马喻才问:“处机法师说什么跟我有关的了吗?”
路青余笑道:“没,让我好好照顾你呢?走着,晚上给你接风摆宴,我跟师傅申请了宰只鸡。”
他拉去马喻才,触到他冰凉的手,嘶了一声,“你他妈冰块成精的?”
马喻才吸吸鼻子,鼻音浓重:“生病了。”
路青余将马喻才往屋里推,一边推一边道:“嘘!避谶!以后每天早上起床说十句我最健康最强壮。”
进了屋子,没了风,暖和多了。
路青余帮他摆弄东西,指着那大通铺上的一个位置道:“喏,还是睡那。”
马喻才坐到床边,上山后虽然更冷了些,但确实感觉身体舒服了点,呼吸也顺畅了,身体从长久的知觉麻木变得逐渐能够暖和起来。
马喻才一直没敢跟严继尧说——他上车来上海前,被钥匙串挂伤了手,没有一点痛的知觉。
现在,那隐隐约约的痛感回来了。
马喻才偷偷摸了摸虎口的伤口,看着路青余忙活,问:
“…路青余,活人待在鬼身边,多久会死?”
路青余没想到他一来就是这么个问题,正撅着屁股给马喻才打开行李箱,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真想知道?”
“嗯。”
“普通人遇上鬼,一般的怨魂那点子怨气得缠个几年…煞气足的恶鬼,真想用煞气杀人,短的只要几天……要是不想杀人,不主动用煞气,接触中慢慢渗入也就最多半年时间。”
马喻才咳了咳,算了算和严继尧相遇的时间。
这不是…正好半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