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段翎钰与谢行疆召来江云澜、陈逸江,姜榆等人同去樊楼商议今晚宫宴的具体事宜。虽段翎钰也收到了赐宴圣旨,但她对那个地方深恶痛绝,所以便已身体不适不能参加请罪谢恩了,她身体抱恙,谢行疆便自然得留在府中。
因前几日金玉堂的事情,所以最近靖安城的街道并没有往日热闹之景。段翎钰换装随着谢行疆走暗道进入樊楼时 ,孙掌柜便已经在暗道口候着了。
“公子,夫人,几位贵客已经到了。”说着他一脸慈祥的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外面天冷,这里是为夫人准备的两个手炉。屋内小炉子上也一直温着羊奶血燕,夫人进去后喝些也好暖暖身子。”
身侧的春杏连忙将锦盒接了下来,随手打开那锦盒,里面用厚厚的棉絮包着两个小巧的手炉。
身侧的谢行疆取了一个出来,又将段翎钰手中已没有什么温度的手炉随手递给了青峰,段翎钰感受着掌中传来的温暖,轻笑点头:“孙掌柜有心了。”
“夫人客气,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说完谢行疆便继续半扶着段翎钰 后腰走入暗房,青峰和春杏则守在门口。
二人一进房间,便就看到屏风后的几人。江云澜和陈逸江已然是坐在桌边商讨着什么,而姜榆则坐在一旁应是有些无聊所以并没有说话。
众人听到推门声便齐齐看了过来。
姜榆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拿着他的扇子快步走到门前:“二哥,二嫂,你们可算是来了!”
段翎钰望着他此刻脸上刚得表情活脱的像个受了委屈的稚童来找他刚回家的父母述说委屈,她嘴角微扬:“嗯,让阿榆久等了!”
“没没没,二嫂客气,我也才刚到!”
话还未说完,屋内的江云澜和陈逸江也已然过来行礼。
几人各自问礼后,谢行疆便开口:“诸位,我们先去里面说要事吧!请!”
“二哥是说圣上可能在宫宴上对王爷和世子出手。”姜榆听完谢行疆的话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谢行疆轻瞥了他一眼,姜榆眼珠扫过一圈才知道自己失礼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堆笑了一下后便又重新坐好。
谢行疆这才开口:“不是可能,是已经确定了,刚刚宫中已经送出消息,老皇帝确实前几日便让人秘密准备好了一副毒药名唤『金石』,过来的路上已然确定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药性嘛与五石散相似。”
江云澜和陈逸江听到此话后心中无不震惊,两人虽都未言语,但看二人神情便知。其实二人心中早就对这大乾对这柳氏皇室充满了失望,可,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段霖刚死,突厥那边就已经开始不安分了。现下整个大乾放眼望去只有谢家还能担起大梁,可是圣上却……却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猜忌,那点……而至整个大乾百姓不顾。
段翎钰凝视着面前两位神色凝重的,眼中满是震惊,失望,怨恼、愤怒等情绪交杂着,看到这里她好像看到当初的她自己,还有知道杀死自己父亲的就是当今圣上时阿姐和哥哥的表情,她的手无意识的用手指来回抚摸着手中暖暖的手炉,想着在这里天气下还在赶回宁州的兄姐,心中钝痛。
段翎钰缓缓开口:“现在的柳氏皇室已经完全没了当初明章帝在位时那般了,可能当初明章帝正是猜想到如此才会留下那道暗旨。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无雄才大略,无君主之德,也正是如此当初才会让老王爷摄政五年保他成年。可没让明章帝想到的是,他当初的一副舐犊慈爱之心,却被他这个儿子直接扭曲,而谢家对于他来说也变成了一把无时无刻悬在他心口的利刃;所以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怎能不想除谢家以快。若不是当初明章帝的那道圣旨,现在这个世界上怕是早就没有谢家一丝血脉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应该……外祖父和舅父并没有……”
“阿榆,这世间之事并不是你没有这样想,就可以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虞叔不过是有一块宝玉而已,可现在谢家却自成一城,手握重兵。你想想你和贺英,还有你二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人们只信他们眼中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