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点头道:“这个道理晚辈自然是明白,所以晚辈今日到此便是诚心听取巴郡诸公所想,晚辈虽然官职低微但是为了益州的百姓和楚国的安定,想必陛下也不会与大家太过为难。”
袁悠之直了直身子目光一凝道:“好,那我也就不过多废话了;自卫牧兵败后便与后方断绝了消息,不知卫牧如今处境如何?”
“晚辈入川前,卫牧已被围困在夷陵月余,至于现在如何晚辈也不得而知。”
“那道真以为陛下会如何处置卫牧啊?”
“这......”张简一滞竟不知要怎样回答,“卫牧虽然率兵反叛,但其毕竟是陛下的亲兄弟,这个...”
袁悠之见张简吞吞吐吐甚是为难也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道:“你此番入川是陛下的旨意还是道真你擅自为之?”
“这......”
空气在这个时刻仿佛凝滞了一般,张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袁悠之目光炯炯让张简不知是实话实话好还是说谎诓他好,稍作思虑后张简只能选择赌上一赌。
“晚辈此次率军入川其实并不是陛下的旨意,实是晚辈擅作主张。”
哪成想张简话一出口,对面的袁悠之却是表情奇怪,“博弘说你年少老成,如今看来却依旧不失少年气盛进取之心,抚平益州却是泼天大功,但你却敢只率万人入川,说你有胆有识已然是不够了,你当真是个狂人,哈哈哈!”
“呵呵呵。”张简不知袁悠之心作何想,只能咧嘴赔笑,不过袁悠之接下来的话却顿时是让张简松了一口气。
“年轻人有此进取之心也属正常,想当初我如你这般年纪时,亦是整日拔剑放歌,想着齐家治国平天下。”
“呵呵,让袁公见笑了。”张简干笑着附和,心中却暗道:齐家治国平天下?您老想多了,小子我就是想活命罢了。
当然,张简的内心独白袁悠之自然是无从得知,但是这些并不重要,袁悠之看重的是张简这个台阶,是这座与江陵沟通的通道,至于其他其实袁悠之并不在乎。
“其实到底有没有陛下的旨意我并不是十分关心,我益州士族苦卫牧久已,今日道真入川正是我等重归朝廷之机,所以道真所求亦是我等所求,只不过此前种种多多少少都有些附逆之嫌,所以这有些事情还希望道真能够替我等代为向陛下解释一二。”
“卫牧谋反乃是其个人的狂妄行径,益州士族苦于卫牧胁迫做出些违背意愿之事也是无奈之举,只要袁公能够带领众人首倡义举弃暗投明,陛下自然会对此前之事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毕竟现在乃是多事之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这益州还是需要诸位鼎力支撑的。”
张简所言与袁悠之所想正可谓不谋而合,这益州不管是谁说的算,到头来依旧是要倚靠他们这些本土的世家大族,只要上面不把事情做绝,他们又何必去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呢。
张简这边话音未落,袁悠之却已然起身,只见袁悠之离席躬身道:“臣巴郡太守袁悠之,恭迎朝廷大军入川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