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小雅也不明白:“不是说正常了吗?”。
“在冰窟里生活,不会饿死人,但过日子不光是吃喝拉撒,很多东西是要花钱买的,白鱼和背刀猴又不是经常有,有也不一定舍得拿去换东西,只好去偷……”。
为了给自己壮胆,朱家人外出时会象朱长毛一样,披上白熊皮,摆出凶猛可怕的架势,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敢轻易靠近。
因此白皮鬼在村民的心目中,有一个硕大的脑袋,身上似鳞似毛,所以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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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祈光的爹妈呢?”。
“早没了,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被乱石砸死在洞里”。
“也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
王都美笑笑:“你们瞧见了,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朱家自古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夜归山,不二子,据说是傻大娘立下的”。
夜归山好理解,不管多晚,必须回自个儿家睡觉,省得亲人担心。
什么是不二子?。
“子,当然是子女,不二,不生第二胎,就指着头一个孩子往下传……”。
“他们倒是随缘,不重男亲女”。
“没办法,资源有限,这不是多一两张嘴的事,孩子大了,得给他抢亲背尸吧,到了孙子这辈,不够吃的,就得分家,你几个洞,我几个洞,冰窟再多总有塞满的时候”。
还有那讨厌的狮毛症,为了白鱼也得打得头破血流。
幸运的是,千百年来,朱家只出了一对龙凤胎兄妹,不幸的是,妹妹还没满月,就掉入水潭,溺死了。
是人为还是意外?不得而知。
越往前走,越崎岖难行,有的地方仅能一个个通过,我们乌龟爬山似的,扶着岩壁穿过狭窄的通道,忽然听见“嗵”的一响,仿佛石块滚入水中的声音。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洞顶晶莹剔透,钟乳石滴答着水珠,獠牙一般,如同身处于怪兽之口,却没发现有塌方的迹象。
“快到了吗?”
小雅一个劲喊脚疼:“……我不行啦,真的不行啦”。
有人嘻嘻的笑。
“师父,没你这样的,我脚都磨破了,你还笑”。
胡小铃回头看她:“……我没笑”。
“笑就笑呗”。
我明着挑事:“小雅,师父能笑话徒弟,徒弟可不许埋怨师父,懂不懂?当心给你小鞋穿……”。
“什么小鞋?”。
胡小铃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呸”了一口:“有小鞋也是给你准备的,少在这儿拱火,还不赶紧扶着你妹妹……”。
说着拽过小雅,往我怀里一推,自己一步一滑的去追王都美。
感觉她有点反常,话少了,还老走神,满怀心事,是不是担心回城后无法和老丈人交待?。
“哥”。
小雅压低声音:“以后在我师父面前,不能对我太好,也不能帮我说话,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先不说这个”。
我打断她:“你知道张阿婆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你和师父上山找过她”。
“她祖上是张鹿子,也就是张巧人的爹,回去你试探试探,两件事,张巧人当年为什么远嫁西域?还有她失踪后,张家人的反应,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样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行”。
小雅想了想:“……对了,哥,如果师父问起海茉莉,怎么回答?”。
从温泉出来以后,我始终在和张阿婆谈论大白狐和朱长毛,胡小铃很少插得上嘴,小雅也一直躲着她,生怕两个人的说辞不一致,被问出破绽。
“咱俩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只要不提胡胜就行了,这样也容易对上”。
“好”。
她点点头。
“嘻嘻”。
又是一声轻笑,是个女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岩壁里传出来。
难道山腹中真的有陵墓?
我和小雅紧靠在一起,四下张望,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