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眼里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笑意:

“司令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好,可我们自己人都知道,他对挽月小姐是没话说的。

就说这最近几天挽月小姐生病,这城里的中医西医就没有没进过我们贺家大门的,司令可是急坏了,不惜一掷千金,说什么都要治好小姐。

还有小姐每顿饭吃的那些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只要她能开口,就没有我们司令找不来的。

她跟着我们贺司令,睡的是西洋的软床,穿的是名贵的绸缎,喝的是高档的牛奶,在家前后两个院子供她玩乐,出门就坐大汽车,人前人后,哪个不尊称她一声太太?”

刘妈现在已经知道了挽月跟孔立的真实关系,明白自己是差点坏了事,好不容易得到个弥补的机会,因此格外卖力。

语重心长地劝着:“孔先生,依我说,你就不要再惦记挽月小姐了,拿了司令给的钱走,买个大房子,再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这日子不比现在当个阶下囚逍遥快活?”

孔立冷着一张脸,只在目光落到挽月身上时眸色稍暖,当初回春城找她时,春城因为失去管辖已经彻底乱套,苏老爷也不知带人去了哪,偌大个苏府空无一人,更别提找到挽月的去向。

天大地大,毫无音信的两人又何谈重逢与相见?他当时失魂落魄,只觉得这辈子再也跟挽月无缘,可此时竟然又意外的重逢了,虽然时机不对,两人的身份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可阿立也依旧觉得开心。

几年的孤身在外讨生活,他并不蠢,挽月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阿立早已在心中明白。

面对着刘妈的规劝,他冷然别开脸,不为所动:

“你把他说的活菩萨下凡似的好,可我怎么记得,你刚找到我时,嘴里喊着的是挽月重病快不行了?”

刘妈脸色一僵,眼神因心虚而些微闪烁,挽月在她面前那样乖巧可怜,她哪能想到自己竟然被蒙骗了,表哥是假,情人是真。

现在想想当初把孔立带回贺家,引得他跟贺司令对峙,两人在挽月病床前双双拔枪的场面,刘妈都觉得心有余悸。若非贺宗明出手狠准,一枪打废了孔立枪管,她就真成了偷敌叛主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