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盛家的郎君都是可造之材,这么冷的天都在刻苦读书,我家六郎也是同样的年纪,却是远远不如了。”
盛老太太笑着回道:
“哪是这样比的,我听闻你家六郎是个活泼强健的,若是拿这方面比,我家的那两个孙儿就是个榆木疙瘩了。”
“是啊,是啊。”
王若弗在旁边应和着:
“儿郎们各有所长,图个自己心里畅快,这才是最紧要的。”
“若真是这样便好了。”
吴大娘子对着盛老太太和王若弗笑着道:
“可惜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不是读书料子,不然当初趁着贵府书塾刚开的时候,怎么也要厚着脸皮上门,求个书塾的名额。”
漂亮的场面话王若弗自是会道:
“若是你家六郎有意,这时日也可来我家书塾看看呀!”
反正吴大娘子不会应,而且纵使应了,听说他梁六郎是个娇生惯养的,想必也不会来。
果然不出王若弗所料,只见吴大娘子摇头苦笑道:
“这就不必了,我家那离这儿有些远,不甚方便。”
又叙说了一阵,吴大娘子眼见香炉里的青烟渐渐消了,也觉得时间差不多,免得扰了老人家清静,当即提出离开。
盛老太太轻轻颔首。
“我这老身子骨疲了,就让我家大娘子陪伱好好说说话。”
说完,便让王若弗领着吴大娘子去葳蕤轩说话。
葳蕤轩。
王若弗又陪着吴大娘子说话。
吴大娘子有心和盛家结交情,因此对待王若弗态度很是平和,同她说了不少汴京城里有意思的趣事。
而王若弗这个听众也很是上道。
况且加上她这直率憨直的性子天生适合捧哏,一言一语都能给吴大娘子正反馈。
吃着点心品着香茗,两人一上午也算是相谈甚欢。
眼见着时间要接近中午,吴大娘子也生出了离去的念头。
不过临走前,吴大娘子拉着王若弗说了最后一段话,给了王若弗莫大的惊喜。
“王大娘子,明年开春的马球会,不知你家有没有闲暇空子?”
“这自是有的!”王若弗隐约明白吴大娘子的意思,当即忙点头应道。
“这便好说了!”
吴大娘子笑呵着起身,一边道:
“既然王大娘子有空,那明年开春的名帖,我到时候便派人送上门来。”
虽说吴大娘子发名帖的人家多是勋贵家眷,但本质上其实也是个男女双方相看的场地。
这方面论说的话,盛家很是符合。
家里不光有两位考上春闱,还未婚娶的郎君,同时还有三位闺中待嫁的姑娘,一下能给马球会带来五位真正的受众。
而且盛家在勋贵这方面也不差。
家里的老太太是当年勇毅侯府的独女,现如今有个侯爷女婿,自家书塾里也有几位勋贵嫡子。
无论从哪个层面看,盛家的勋贵颜色都是洗不掉的。
甚至比那些落寞的低等爵位人家更浓厚些。
所以给王若弗递上名帖,也算不得拉低马球会的档次。
听完吴大娘子的话,王若弗内心欣喜若狂。
这哪是吴大娘子马球会的名帖啊?
这分明是汴京上层大娘子圈的入场券啊!
虽说以前也能蹭着杨家的营帐进去,但拿女婿家的名额去马球会,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落在那些嫉妒的人眼里,肯定是少不了风言风语的。
这下好了,吴大娘子亲自上门相邀,自家去马球会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王若弗露出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眼见着吴大娘子要回去,连忙也要跟着起身相送。
但是被吴大娘子拦了下来。
“王大娘子不用客气,外面天冷,不用送了。”
说罢,披上随行女使递上来的长氅,轻轻点头示意后,便出门离开。
看着吴大娘子出了门,王若弗那心里高兴顿时再也压抑不住了,脸上带着狂喜,用力的攥紧手里的手绢,喃喃自语道:
“有了吴大娘子马球会的名帖,我家在汴京女眷里,也算露出点头了!”
其实王若弗心里高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能借着马球会的名义,借此为长柏和如兰相看好人家。
其实先前长柏乡试过了的时候,王若弗就升起了为长柏相看人家的念头。
甚至那时候的王若与,还拐弯抹角的想要把康允儿说给长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