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今日最佳钓位是这儿呢,怎么又跟到长柏那去了?
顾廷烨则很是干脆。
一脚将鱼篓踢开,杆子一甩,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消。
旋即开心地跟了上去,脸上写满干饭的快乐。
只是其身后的鱼篓,待得水流干,也没见一条鱼从里面蹦出来。
中午用宴。
因着女眷人多,索性男女各占一间屋子。
顾廷烨因为要回家,所以没喝酒。
长柏也念着等下要去跟随杨文远一起,去看自己赢来的赌注,所以也没饮酒。
总共就三人。
两人不喝酒,杨文远又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觉得一个人喝没意思,也跟着撂下酒杯,调笑一句:
“也好,倒是省了我家的酒钱!”
席面结束。
稍作小憩后,杨文远见长柏心不在焉,如何不知道他在惦念什么。
当即大手一挥。
领着长柏去了自己专门收发家中信件的外书房。
顾廷烨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等机会。
他和长柏都是对大周军情格外关注,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一幅燕云十六州舆图而引为知己。
顾廷烨素来脸皮厚。
当下也是腆着脸,嚷着“做个添头”,顺利挤进队伍。
类似这种存放机密文件的地方,大都是位于前院。
若是放在后院,因为内宅皆是女眷的原因,不好派遣亲卫日夜把守,所以杨家的密信,一向都是存放在一间专门的外书房里。
三人来到前院东侧。
走到位于中间的书房。
随后由看守的亲卫打开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随着一道门扉关闭的轻微“咯吱”声,这一间三面都是书架,其上摆满信件的书房,落入顾廷烨和长柏满是新奇的眼眸中。
杨文远领着两人来到右手书桌处。
随后走到书桌后的壁挂前,伸手将左侧一根微不可察,质地却异常坚韧的细线轻轻一扯,便见眼前壁挂登时一落,眼前赫然露出一面巨大的卷轴墙出来。
其中卷轴有多样。
杨文远没有挑挑拣拣,而是径直将最上层的卷轴取出。
解开束缚在表面的棉绳,而后将卷轴放置到书桌一侧,轻轻一推,便见一幅与当今略有不同的舆图徐徐展开,映入眼帘。
“你…你这舆图?”
顾廷烨不是长柏,他是家中嫡子,虽然顾家存放机密信件的书房他没去过,但是特制舆图还是看过不少,不过却和眼前杨家的略有差异,当即询问道:
“你这舆图,是不是和军中的不一样?好像很是精简?”
“没错,我将原本的舆图稍作修改了!”
杨文远点了点头,坦然道:
“原先的舆图我觉得画的太过繁琐了,所以便重新弄了一幅简单的,具体细微处,又另外分出各份,比原本舆图更加精确细致!”
简单概括便是:让简单的更简单,精确的更精确。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杨文远为了方便舆图扩印。
为何要扩印?
自然与杨文远的领兵理念有关。
而其中精细的,杨文远自己保留。
顾廷烨看着眼前明显精简过的舆图,心里暗自思索杨文远的道理,但无论如何冥思苦想,却是苦于信息太少,根本不得要领。
长柏也是稍作困惑,但他又不是武勋世家,现在只想知道灵州那的情况,于是开口道:
“姐夫,既然舆图都已经有了,你便说说现在灵州的情况便是!”
顾廷烨闻言也是当即精神一振。
杨文远见两人都露出探寻的目光,当即轻咳一声,开口道:
“那我们就先从灵州的地理位置说起。
灵州不光是我大周的仅存一块养马地,还是唯一与河西吐蕃来往的途径,若是灵州失守,我们与吐蕃的来往被中断,那么我们两条战马供应的路线,全都会西夏截断!”
“……”
随后,杨文远继续说起如今灵州那的主事人。
前灵州制置使,宁远侯顾偃开。
领统制军职(一军之主,下辖一路西军,另有其他厢军补充)。
现在马上回京,明年春闱之后,或是灵州开战之时,就得立马赶赴灵州。
现灵州制置使,陕西路招讨使,英国公张辅。
领都统制军职(方面军大帅,手底下几个军)。
前不久刚抵达灵州,如今正在修建营寨,操练士兵,顺带在灵州后方可以开垦的土地上开荒,让过于凑数的年老、或是残缺的兵卒去垦种。
这一番将灵州的种种叙述下来,日头已经渐渐落下。
冬天日头落得早,现在才刚入申时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