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慌张干什么?大姑娘又不是第一次回家。”
稍作平复后,继续问道:
“说吧,大姑娘这回又是什么事?让你把墨儿喊去说话?”
对于这对母女俩的喜怒无常雪娘早已习惯了,若是个内心不坚毅,玻璃心肠的,也在林栖阁干不了这么多年。
虽然心里不快,雪娘面上依旧恭敬道:
“小娘,大姐儿没派人来,是我在大门那儿看见了。”
“没派人来你进来喊什么?”
林噙霜闻言更是皱眉,语气含怒道:
“若是大姑娘每次回家你都这般姿态,那还成什么样子?我们林栖阁养着你是为了给华兰报信的不成?”
见林噙霜似乎生怒了,雪娘连忙解释道:
“冤枉啊,小娘,我是看大姐儿此次上门不同往常,这才匆忙来禀告的。”
墨兰见雪娘不似作伪,帮着说道:
“小娘您也是,雪娘都在家里服侍我们多少年了,干什么都勤勤恳恳,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找来禀告,您就不能等她把话说完再论判吗?”
雪娘闻言,立马朝墨兰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采。
这一幕入眼,登时惹得林噙霜心里一阵腻歪。
没想到自己教给女儿的手段,今日反倒用到自己身上了。
但没办法,谁让墨兰是自己女儿呢,只能受着了。
只希望她日后在别人面前也记得用,不是只会在她自己老娘面前耍狠。
林噙霜见过墨兰对待自己贴身侍女的态度,很是不和善。
哪怕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也没什么效果。
林噙霜将心中的想法按下不表,只是沉声问道:
“说吧,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雪娘知道林噙霜刚被墨兰说了一番,心里正是不乐意,不是卖关子求好处的时候,径直将先前看到的说了出来。
林噙霜安静听完,突然开口道:
“你是说华兰这次没有找老太太,而是径直找到王若弗,看似是商量什么事去了?王若弗还满脸开心得意?”
“是的,小娘,所以奴婢想着这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这才急着赶来禀告。”
林噙霜点了点头,肯定了雪娘的猜测。
“大姑娘近几次回来都是先去到寿安堂说话,然后再去王若弗那儿,这次突然径直寻上王若弗,肯定有什么事商量。”
“是啊!”
雪娘连连点头,说道:
“我看大娘子那副神态,显然是遇着什么好事了,大姐儿向来是有什么好处都念着所有人的。
而若是有什么好处,大娘子肯定不会想着我们,琢磨着在中间拦下来,所以奴婢才立马返了回来。”
林噙霜现在全然不见了刚才的愠怒,对着雪娘赞扬道:
“不错,你料想地应当不错,若是有什么好处的事,王若弗肯定会在中间拦下来。”
林噙霜接着在屋内踱步,团扇轻摇,疑惑自语道:
“这近些日子来,有什么事是值得王若弗如此高兴的呢?”
不过纵使林噙霜如何冥思苦想,也想不到。
马球会的日期多数是不定的,大多时候都是靠吴大娘子临时起意。
要么是位高权重的门户想相看人家,托吴大娘子在中间办一场马球会,让两家儿女认识认识。
要么便是有一场官眷大娘子们的聚会,大部分大娘子们觉着无聊,一起撮合成的。
所以马球会的消息,现在还只在高官勋贵人家的大娘子间流传。
帖子都还没做出来呢。
而华兰作为杨家的新任大娘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杨家的门第摆在那,自然也是大娘子聚会的常客。
初时还需要叔母陈大娘子在旁边帮衬着,不过慢慢靠着自己不似小官出身的雍容风姿,以及无可挑剔的规矩礼数,现在已然是融入了进去,能和众多以前未敢奢想过的大娘子们谈笑风生。
华兰明白自己虽地位高,但太过年轻——像她这般年纪的大娘子,现在都还在老一辈大娘子的手底下伏低做小呢。
因此即使是在面对伯爵、子爵家的大娘子们时,华兰也都是摆出一副平等的姿态——再低却是不能了,那样平白拉低自家脸面,反倒会让人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