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光影撒到书页,杨文远突然若有所感。
举目望去,只见此刻的华兰背对着阳光,身后满是金芒,如同一株香气幽微却又绵长的花卉。
华兰似乎也是有所感触,迎面迎上了杨文远的目光。
“怎么?我脸上染了墨渍?”
华兰下意识将拿着毛笔的右手远离,左手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杨文远笑着摇了摇头,只说道:
“没什么,我是看差不多到饭点了,问你饿不饿?”
华兰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朝窗外望去,待得余晖满脸,这才发现已然日落西山。
又转头看了书桌上许多茶水点心,奇怪道:
“我们下午吃了这么多东西?你现在还饿?”
“那可不!”
只见杨文远一脸严肃,认真道:
“送来的东西多半都进了你的嘴,我肯定饿啊!”
杨文远向来懂得恶人先告状的道理,虽然我吃的多,但对比平日一餐的食量,那肯定你吃的份额比我多。
华兰也觉着自己现在不饿,脸上略带茫然,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那去吃饭?”
“嗯!”
杨文远郑重地点了点头:
“娘子辛苦了一天,晚饭要不就不在家吃了,去樊楼吧!”
“啊?”
华兰这下算是正式当家了,因此脑海里闪现出的首个念头便是樊楼太贵了。
刚想要拒绝,却是听杨文远说道:
“我请客!”
杨文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然是发现自己大娘子似乎是觉醒了什么财迷属性,结婚时的贵重首饰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带,非要压到箱底去才放心,因此才有如此先见之明的保证。
但是杨文远还是高兴地太早了,只见华兰檀口轻启,说道:
“难怪府上近几年的公中产出这么少,内库也不见涨,想来应当都是被你这般请客请出去了罢。”
“……”
看着华兰一脸猜出真相的雀跃,杨文远心中暗自腹诽:
‘你还是对侯府的资产没有估计,要是真如这般请客,恐怕接连把顾廷烨、荣显、长枫他们几个请上一年,府上产出也有极大富余。’
所以说,不怕富N代吃喝玩乐,就怕富N代发愤图强。
你看,杨文远就是眼下最好的例子。
吃不穷,喝不穷,创业是真能让你穷!
不过杨文远也不好反驳,不然中间消失的巨额资金流向可是个大问题。
为了避免夫妻之间产生不和,杨文远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错,华儿,你说得对,樊楼就不去了,晚饭还是在家……”
“去,为什么不去?”
谁知华兰却是“豪横”道:
“今晚我请客!”
好吧,杨文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华兰也是个堆金叠玉的富婆来着。
华兰的嫁妆来源极多。
最重的一笔是王若弗添置的嫁妆——因为是高嫁,再加上把华兰放在心尖儿上,所以王若弗差不多把自己原本从王家,和自己叔叔那得来的嫁妆拿了一半出来,凑进了华兰的嫁妆里。
其次便是盛老太太。
她也从那传承自勇毅侯府的嫁妆拿了许多东西出来,虽早年为了盛家耗去了许多,但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除了首饰珠宝,还给了不少良田。
盛家宥阳大房也添了不少,不过是以送礼的名义给的,让盛家面上好看些。
这一笔笔算起来,可都是巨额财富。
华兰进门的那一天,嫁妆足足有好几百抬,一直到天黑,宾客散去才堪堪搬完,也算是汴京近期的奇闻。
所以若是不谈定产价值,单论流动资金的话,杨文远这个“创业型败家子”的钱财,还真远比不上华兰这个年轻富婆。
也难怪当初杨如锦知道华兰带进侯府的陪嫁后,默默给杨文远来了句“吃软饭”。
杨文远此刻看着夕阳下的华兰,更是怎么看怎么心里得劲。
这妥妥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年轻富婆啊!
富婆,饿饿!
求包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