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问,“那你可以回家逗鱼了。我这两条鱼就清净了。”
“三月初四了,初六你就迎她过门了。这屋子我一直占着,满东宫都装点完了,就剩你这屋子没布置呢。她的细软梳妆台都在廊底没往里搬,她还挺好,也不出声。”
沈江姩压下内心的揪痛,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她将手里的一件棉衣塞进自己米色的大包袱里,她抓起桌上摆了一个多月几乎落灰的臣子规,这东西对周芸贤重要,在东宫居然是个垃圾般的存在,“这玩意儿也拿走了啊。初六我可不管了,风雨都交给你了。”
“嗯。”宋煜不知这是第几次看见她收拾包袱,但每次看见感受都是一样,分别的滋味都类似,他静静的看她将衣物装进包袱。她把衣服往下压了压,她很平静,并没有拖泥带水,如她每次离开时一样,那样的理智。
沈江姩将臣子规放在了包袱最上头,然后将包袱口系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走到门口,把自己那个红色的年兽小灯笼摘了下来,搁在她的包袱旁边,她甜甜的笑:“收拾好了,没多少东西,一个包袱装完,灯笼一提就走了。”
宋煜颔首,“爬山,我们就定今天吧。”
沈江姩算了算日子,“今天初四,明儿初五。你初五还上朝吗?”
“干什么不上朝?”宋煜不解。
“初六成亲,初五还上朝啊?”沈江姩尽量克制嗓子的轻颤,“不提前休整一下?初六成亲挺累。”
“你和他成亲那天很累?”宋煜问。
沈江姩没有出声,办喜事是累啊,她夜里还因为某人被抓哭一宿呢。
“初四不是休沐了。初五就不休了。”宋煜没有得到她回答,他紧了紧牙关,轻声道:“初四休整吧,想初四受累。走吧,天不早了。”
沈江姩想了想,“你早说啊,我换洗衣服在包袱最下面,那我还得捞出来。”
“孤刚得到辽东的急报说粮食到了。”宋煜轻声道:“没法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