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和御史府那帮官场老爷都舍不得离开权利斗争中心的京城,都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京城,就会受到对手弹劾或架空了权利。”
“而且这种案子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短时间没可能调查得出结果,十几年前的那次大事,朝野震动,把京城那些权贵都吓得不轻,深怕因为办事不利也会步了后尘,人头落地,家人流放,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有那个胆子往这案上凑的。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还有可能因漏网之鱼惹来麻烦的案子,最后就落到最势微,没有话语权的刑察司头上。”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不管是现在权利最大的大理寺,还是御史府,还是最积弱的刑察司,都只是用来制约普通人或官员的机构。
如果碰到特殊案子,朝廷会派人客客气气去请住在玉京金阙或镇国寺或天师府的民间能人异士,配合三大司法机构办案。或是让三家调动当地的道观或佛寺,辅助当地官员一起办案。
不管是玉京金阙、镇国寺,还是天师府,都是民间组织,它们是道佛两教的最高修行圣地,是一个让天下各地高手能有个聚集一起讨论道法、佛法,彼此交流修行心得的地方,并不是朝廷机构,不归朝廷指挥。
因为京城就在天子脚下,是天下龙脉汇聚之地,人杰地灵,所以玉京金阙和镇国寺都在京城。
至于天师府,算是半个朝廷机构吧。
一开始是先有玉京金阙和镇国寺,后来才有天师府。
天师府是个风水高手聚集的地方,创立之初,也想效仿前二者,广纳天下各地风水高手,互相讨论心得,共促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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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天师府到后来,逐渐变了味,随着替皇室、王爷、侯爵、朝廷官员们点穴寻阴宅,跟官场牵扯越来越深,这天师府的人开始染上了当官病。
一个个都扎进官场权势中,反而不求修行,只求攀上皇室贵族,早已经不复初心。
以上这些都是通过李护卫之口,晋安旁敲侧击到的情报,对这个世界的格局再次有了清晰认知。
……
晋安最后面色古怪的看一眼李护卫:“李胖子,你的真名呢,你还没说呢?”
也不知道李护卫是装傻充愣,还是真不知道晋安的话中有话,他有些发懵回答:“晋安道长你忘啦,上次我说过,我李某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理所当然是姓李啊。”
晋安瞥一眼李护卫,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李护卫的话,还是假信,朝李护卫呵呵笑了一声,然后不再提真实姓名的事了。
“李胖子,既然你们是秘密行事,你把这么多秘辛事告诉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把你、都尉、府尹的事都给抖搂出去?”晋安还有最后一件事想不明白。
李护卫倒是心大:“我相信晋安道长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李某人看人不会有错的。”
“如果晋安道长和五脏道观的人,真是那种肚脐眼狭小的小人,是不会因为一些毫无瓜葛的墓里亡魂,嫉恶如仇,替那些千年前的冤魂伸冤,报仇雪恨。这是其一”
“其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眼见到晋安道长起,我、都尉将军、还有府尹大人,都很看好晋安道长你,觉得晋安道长你第一眼就特别的…与众不同,让人感觉忘年交,自来熟。”
“其三,我们也有想与晋安道长联手,一块永绝后患了那帮伤天害理的外族妖僧邪道。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合作是迟早的事。”
李护卫竖起三根手指,他并没有回避晋安的目光直视,坦诚布公说道。
唔,晋安笑眯起两只眼睛,他就是喜欢像李护卫这样喜欢讲大实话的人,一看李护卫就是不会说谎的那种人,他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当然知道啥叫忠言逆耳,谗言顺耳。
晋安笑眯起两只眼睛,和蔼笑看着李护卫:“我听过忠言逆耳利于行的典故,李胖子你再多说一些,主要是多说说有关于我的好,让我以后每每想到今日的忠言,继续利于行,多多助人为乐。”
李护卫懵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的正确意思,难道是我从小就被教书先生给带偏了吗?晋安道长这个才是真正的含义?
一旁拿着扫帚畚箕的老道士,不忍直视的捂脸,娘嘞,厚颜无耻碰到厚颜无耻,两个厚颜无耻加一块,小兄弟你这是得寸进耻啊!
晋安总觉得李护卫还有别的事没说,不过对方不想说也算了,只要他知道李护卫的身份是友非敌就行。
今天李护卫肯告诉他这些秘辛事,已经是对他推心置腹。
至于其它的一些旁枝末节就没必要再刨根问底了。
做人嘛,要懂得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事事都刨根问底,有些秘密逼急了,容易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些例子不胜枚举。
谁心里还没几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呢?
……
孙强是府城本地人屠夫。
今天,府城一家大户的家丁,冒雨偷偷找到他,说他们家供给下面佃户耕地的耕牛,意外淹死了。
这家丁打算请孙屠夫去府里,屠宰那头意外淹死的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