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国虽然无法越过皇室,直接剥夺他们的领地和人口,但是却可以根据帝国的战争条令,抽调他们的领地武装和青壮民夫;参与到所谓的备战工作中来。结果,备战了好几年,未看见敌人的影子。
这十几家世代以降的皇室陪臣,却被折腾的领地疲敝,民生凋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甚至向皇室直接告投无门。因为这是公国所有的领主,一起承担的共同防御义务,只是他们比别人更繁琐些。
而皇室也不可能在这些旁枝末节的地方小问题上,事无巨细的为之出头和交涉;更何况,作为西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拉丁公国在罗马元老院和御前会议中,也不是没有可以发声的潜在盟友
被罗马市民称之为“大剧院里的狗杂种们”的帝国元老们,虽然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为奥古斯特旨意背书的场景摆设和公厕用品;但在金钱和利益驱动下,还是敢在无关国本的事物上咆哮的。
另一方面,当初他力排众议筹集一笔赎金,将被围困在王国塞特港的拉丁军队,通过秘密协议的方式给置换回来。通过拟定赎回贵族和扈从的名单和次序,同样变相加强了王室权威,削弱了封臣。
所以,通过这种慢性削弱和挤压的手段,他成功的将这些直属陪臣大部分无力化;不是陷入内部纷争的困顿,而要寻求公国之主的援手;就是因债筑高台难以为继,不得不典押了许多土地、产业。
结果,就在这种即将达到最为理想状态的时刻,一直被渲染不已的外部威胁;年年都在宣传和强调的西兰王国军,居然真的就渡海杀了过来。根本不理会被舍弃的科西嘉岛,直接登陆了公国领土。
甚至尽起公国海军的拦截行动,也被邀请而来的帝国海军舰队;被一起粉碎在了拉丁与科西嘉的外海。这就让身为拉丁大公的拉姆齐,措手不及。尤其这次是那位拥有毁灭性权能的骑士王亲临之。
根据那些逃回来的帝国海军残部描述;作为帝国海军七姐妹,硕果仅存的五层帆桨巨舰“圣三位一体号”;甚至连真正的敌人都未曾接触,就被海面骤然爆发的巨型旋涡所吞噬;近千人无一幸免。
所以,在对方展现出来的莫测手段之下,大公拉姆齐也只能下令,放弃任何可能削弱自身的分兵行动和外围驻防;严厉压制主动出击和迎战的声音。收缩力量在最坚固和险要的首都卡利亚里城内。
他也并不指望,能够在城下迅速挫败或是击退,劳师远道而来的王国侵略军;只希望能够坚持到帝国军队来援的重大转机时刻。另一方面,作为拉丁公国的底蕴和后手,也就隐藏在国都卡利亚里。
就在他通过大型塔楼,设计巧妙的瞭望窗,观望着整齐划一,井然有序的王国军阵营;并且暗自评估着对方准备状况,以及可能发起进攻的时间;突然,远处隐隐响起的轰鸣声,让他不由的转向。
却是来自外海的王国舰队,在经过一整个白天和黑夜的补充和整备后,率先对城下的卡利亚里港,以及岬湾水域中的帝国战船,发动了炮击。随着此起彼伏的校射轰鸣,一道道射击轨迹飞溅而至。
不多久之后,就在一道道的水花乱溅,被砸飞、轰塌的栈桥、仓房、市场等港口建筑,逐渐推进到靠近城下的停泊处。就像是被放火灼烧的蚁穴般,将战舰上火炮的射程极限,一点点推进到目标。
虽然,在命中和威力上有所削弱,但是对方也不是大海上的活动目标;甚至连拔锚升帆驶往,内侧河道和水域都来不及。留守在这些帆桨战船上的水手和士兵,就已然争先恐后的弃船奔逃上岸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只剩下被点燃的港区和堤岸,十几条宛如死鱼般遗弃的帆桨战船。这时,在海上响起的号声和鼓点节拍中,成百上千放下的划子和小船,运载着负责战斗的水兵开始划向岸边。
待到其中一部分登上港口和堤岸之后,他们就开始迅速的灭火,并逐段清理港区通往城下的道路。还有一部分稍大一些划子,则是运载着特制的箱子,飞快的靠近水道中用度的沉船或是其他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