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令问当即转身对着,同行而来的东都暗行御史部代表,沉声说道:“现在少君有事,也该到了展现你辈诚意的时候了;不然就万事皆休了,再多的交涉条件和允诺,也别无用处……”
“也罢,就让长史看看我等手段。”来使是一名齐眉八字髯,气度深沉的冷峻中年;只见他一声令下,身后一群蓝罩袍的精壮下属一拥而上,将那些正在清理废墟的将士们,给排挤推搡到一边去。
然后,有人伸手挺举起一根粗大的断柱,举重若轻的抛向一边的空地上。另一人则是挥动精钢的铁护手,猛然挥砸在一大片横梁碎片上,将其击打的四分五裂开来;其他人也照葫芦画瓢如此操作。
半响后,在这些超常巨力的本部成员,持续的打砸、翻找、掀飞之下下,大片坍塌的穹顶和堵塞甬道入口,很快就被清理出来。又紧锣密鼓拆掉大半条甬道,将内里横七竖八的塌陷土石打通清空。
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幽暗的地下厅堂一角。然后这些尤有余力的下属队员,又迅速组成了一个相互掩护的小型战阵,一鼓作气的涌入其中……在片刻之后,李令问踏入其中,却没见到少君的踪影。
唯有留在地面上的点点片片新鲜血迹,以及疑似少君身上的衣袍、大氅和饰物的碎片;类似牙齿、指甲之类的残留物。就像在这私密封闭的地下空间中,凭空消失一般。这结果让李令问当场抓狂:“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人呢?”“少君和贼人,都到哪里去了!”
然而,在场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只能看着他在原地失态的顿首跺足,像是个困兽一样围着四壁,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后续进来的那名东都本部代表,感觉到肩头有些异样,一摸却是血迹。
不由抬头起来看向了天顶的藻井处,色彩斑斓、雕花彩绘的斗拱桁架之间;似乎沾染上了几条血痕,而后本部代表突然拔出身边卫士的配刀,向上用力的挥掷而出;就听“哆”的一声钉住了什么。
紧接着,看似完整的天顶藻井,突然就发出哗啦一声闷响,崩塌、掉落下一大块沉重的碎片,在地面尘埃滚滚的崩裂四溅开来。随着天顶上明显缺失的一小块;顿时露出外间黯淡的月色和火光来。
与此同时的行苑深处,体表大部分伤口已愈合的伍定远,也被信手放在了一棵参天古木的顶端枝杈上;然后,他欲言又止的眼睁睁看着,被提拎着踏空远去的身影,却隐约感觉到似乎错过了什么?
片刻之后,行苑北墙崇武门附近的嘉惠殿内。伤势已经基本恢复的七七八八,却依旧有些不良于行的燕婷;也赤足踉跄走到帷幕后,一张铺着象牙席的六屏紫檀围子塌前;用力扳动了床上的机关。
遮挡在床塌后的屏扇和帐幕,就十分顺滑的悄无声息退后一截;顿时就露出了一个进入地下的开口和阶梯。燕婷这才哑声道:“这处就是他日常赏玩的藏宝处,若有什么私密机要,也当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