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如何看起来,沈氏以庶母之身继续专主后宅,及其掌握公室附带产业的地位,不但是无可动摇;还有可能借助世子身边的妃妾,继续在下一代的公室之主当权时,发挥影响力和维持权势。
所以,身为公室重臣的三管四领,也在群臣汹涌的托请之下;开始派出心腹子侄,暗中遍访与内外藩属、世臣、藩士之家;收罗正当妙龄的女子身籍画像;乃至派人远赴前往新洲、扶桑、海东……
只是为了预防未来可能发生的,沈氏一脉外戚/妃妾专权的可能性。当然了,就算江畋得到了其中的内情,也只是对此莞尔一下不可置否。因为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正流行在夷州大岛上的一个传言。
内容大体是说,早些年久为露面的公室世子,乃是获得高人指点前外海外游学/修行去了。因此,不但解决了早年体弱多病的根源,还得以获得了超凡的手段;在此期间,公室有奸党内外勾结作乱。
不但暗中毒害了当代的公室之主,还以妖孽冒充世子,迫害和驱逐公室内的忠臣义士,聚集奸佞小人为爪牙,颁布了诸多倒行逆施的敕令;所幸容华夫人和公室忠良,一边抵抗逆命一边找回世子。
最终,才迎来了拨乱反正的巨大转机;并且由世子率领忠于公室各路兵马,将盘踞和藏匿夷州境内的一众妖邪,犁庭扫穴剿灭殆尽。一看起来,就像是个打了多次补丁之后,作为明面交代的产物。
因此,差不多等到江畋回归东府的第三天,就在世子停居、张灯结彩的东府寝殿之内,见到宛如精装大礼包般,洗白喷香盛装以待的沈莘。只见她身穿织金鸳鸟的碧襦大裙,斜云鬓横插三支宝簪。
显得肌肤赛雪、娇颜如花、眉眼精致,既残留有小儿女的纯真甜美,又有初为小妇人的妩媚情治;还有那么点书香门第,所熏陶出来的携雅典静。只是在眼波轻轻转动间,又几乎无法察觉的狡黠。
虽然像个精致的大号人偶般,静静端坐在孔雀衔花的销金纱帐内。然而在见到江畋的那一刻,又化作了宛如山崩地裂一般眷恋和倾慕;就仿佛要将他给融化在,皎洁如月、温容如水的奔涌眸光中。
完成挑帐、结发、合笣之仪之后;穿着碧襦嫁衣的沈莘,突然就像是八爪鱼一般的倒缠在江畋身上,吹气如兰的悄声:“你喜欢……我穿嫁衣的样子么。”就在江畋轻轻点头之后,她豁然站起来。
用光净的纤足踩踏着锦地石榴花的子孙福寿万绵纹被褥,就像舞蹈一般轻轻旋动了几下身姿;然后像是礼数毕敬一般的,双手挽起宽大裙摆提领向上,直到将一切毫无遮碍的彻底展示在江畋面前。
也让他一下子就被吸引和沉溺在,大片粉腻之间……夜深沉,而灯火婆娑、光影交错……
于是,当子时的初更鼓敲过之后;守候在寝殿之侧的偏院中,却是长夜漫漫无心入眠的两位新封奉仪;也毫不意外的接到了期待已久的召传,就此前往寝殿后方的汤池中,侍奉世子汤浴。
与此同时,作为当下作为炙手可热的公室后宅当主,也是世子指名协理公室内部事务的容华夫人;也刚刚拿起最后一叠有待处理的扎子;却是忍不住按住光洁玉质的额头,觉得有些隐隐犯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