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迸溅而起的漫天血雨与残肢断体,几乎噼头盖脑的泼洒和浇淋在了;这些北意弩手的头脸和身上;也顿时影响了他们的动作和视野;不但上弦的十字弩变得黏腻湿滑,大盾也有些握不稳了。
随着他们对着城头攒射的持续压制,因此停顿了片刻;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墙头上,也在成片现身士兵的高声怒吼中,骤然迸射出许多铅子和箭失来,如暴风骤雨一般的反压制、贯倒了弩手阵列。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与此同时,被障碍物所堵塞的城门内,突然就冲杀出来了另一队身穿镶皮甲和锁链衫的蓝衣士兵,为首是一名全身披着板链甲的光头巨汉,几乎是健步如飞的飞撞进弩手前排。
然后,在他摇头晃脑的重新起身,挥舞着一具多头链锤的同时;也将至少数名拔出护身短刺和长匕的弩手,给骨脆肉烂的砸翻、掀飞出去;又用戴盔的脑门狠狠撞在,另一名半鳞甲弩手军士脸上。
一时间,仅仅靠他一人,就将弩手前排的一角给搅乱冲散;而让那些弩手不得不一边仓促胡乱放射,一边本能的向后推搡着退让开来;却又被更多的王国士兵,给冲进阵列当中挥舞刀兵大砍乱杀。
这时候,尤在后方土丘上观战的第三团大团长;才如梦初醒的嘶声催促着身边鼓号手,吹响了伦巴德人特有的传讯乐器;一具需要两人抬的古典弯管长号;随着沉浑震颤的号声,鸣响抖荡在原野。
从土丘背后轰然冲出了一队全身披挂的骑兵,他们头戴传统伦巴德式的扎片尖盔,身穿东方风格的皮革圈条甲和细长铁叶编缀的柳边扎甲;坐骑头胸都覆盖着挡箭的毡布,在尘烟中轰然飞驰而至。
而这些伦巴德骑兵的出现,也惊动了城头上的守军,随着尖锐的喇叭声吹响起来:那些围绕着满地狼藉的尸骸现场,追赶着意大利弩手们满地乱跑的王国士兵,也纷纷回神过来毫不犹豫调头就跑。
然而,无论是紧追而来的伦巴德骑兵,还是被冲散的意大利弩手,都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之间那些被冲散开来的弩手们,在稍稍重整部分队形之后,又纷纷放下十字弩和大盾轻装反身紧追而去;
与此同时第三团剩下的人马,也在军旗摇动和此起彼伏骂声的催促下,向前缓缓的推进和压迫而去;做出了一副前出接应和支援,并且随时可以顺势转为,直接进攻城市的强势姿态来。
因此,那些溃逃的王国士兵,几乎是将武器和旗帜丢弃了一地,才没命逃回到了城门附近;还没有来得及在城头的射程掩护内,稍微喘息上片刻,从侧边绕过满地尸体的伦巴德骑兵,就突进到面前。
只见这些挤在城门口的王国士兵,当场就暴发出了整天的嘶喊和惊呼声;顿时就被两百多名骑兵,所掀起的滚滚尘烟所淹没在其中,而变成了一片沉闷撞击连连,人仰马翻的惨烈嘶鸣和哀嚎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