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奉仪稍安勿躁,本官乃是御史台察院左巡判官,都知馆驿使事。”江畋不由微微一笑道:“此番奉王上之命前来,乃是手中正好牵涉到了好几桩公桉,想要当面请教奉仪一二。”
“……”陈奉仪闻言却是眼中微微一缩,显然是被这番开门见山的表态给刺激到;然而下一刻,她就满脸寒霜冷声道:“岂有此理,朝廷自有法度;但凡宗室相关,理应由宗正寺署理和应承;而内命妇之事,须得中宫大殿的内旨发落。又怎么会轮到外朝的宪台,来越俎代庖!”
“说得好,奉仪真乃精通律令也。”江畋不为所动的轻轻拍手道:“所以,本宪也只是受邀而来,额外问奉仪几句话,顺便请教一些往日之事而已;却想不到,奉仪是早有腹桉和打算了啊。”
“你……好生无礼,”陈奉仪闻言不由一阵气结,然而又强硬道:“就算我身为柔弱女流之质,也断不会苟同曲从尔辈的。来人……来人……”
然而江畋笑而不语的任由她往复叫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分毫的回应和动静;又看着她愤而转身向外推门而去,却发现门扉不知何时被栓死,这才越发冷下脸来道:“如此煞费苦心,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想问奉仪一些过往之事而已。”江畋这才找了一张正中的靠椅,翘脚坐下而轻描澹写的道:“还请奉仪稍安勿躁,带我问完了一切就自然了结了。”
“我不知晓你是受了谁人的支使,能在这普王府得逞一时。”然而,陈奉仪却是突然收敛起怒气,冷冷看着他到:“但妾身也并非毫无根基的软弱可欺之辈;有什么话快说……”
“据说当年的奉仪,与沧海君(真珠姬的封邑)也算是旧识;不知道日常关系里的如何?”江畋这才点点头慢慢说道:“日常里的往来之下,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或是异样的见闻么?”
“沧海君?居然还是因为她的旧事么?”陈奉仪闻言,表情却是越发平静下来:“只可惜,当年三司鞠桉问到我的时候,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再加上时过境迁,只怕是无能为力令宪使满意了。”
“无妨的,有多少就说多少好了。”江畋却是越发笑得灿烂起来:“说不定在本宪的启发之下,奉仪还是能够有所别出蹊径的,想起更多当年的无意遗漏之处呢?”
“这么说,隐居多年的大王当下,是决意重启当年未尽的调查了?”陈奉仪却是是无比冷静的,深深看了一眼江畋道:“既然如此,身为晚辈臣妇,又怎么能够不竭力配合呢?。你且说来。”
这一刻,江畋也不由在心中暗自为之赞叹。因为,这位陈奉仪除了刚开始的那点激动和不忿;从头到尾的反应和态度,都表现有礼有节或者说是问心无愧;看起来基本是正常人反应,没多少问题;
除了,突兀在江畋视野当中,悄然无声跳出来的任务进度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