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见过内枢。”江畋却是澹然拱手微微致礼道:.“不瞒内枢,倘若禁军之中,都是这种无脑或是易于冲动之辈,只怕内枢日后面临的惊喜,还是会层不出穷的,倒也不仅限于我了……”
“你……”杨国观闻言不由一愣,却是想起对方传言中的那些事迹,随又出人意料的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也不错,所以本府当场让他们受了惩戒,并且日后再也没有犯错的机会了。此事就到此为止。”
“内枢的处置,自有相应的道理。”然而似乎江畋不为所动的又继续道:“但是江某还觉得有所未尽之处;不知内枢确认过此辈,是一时冲动的临时起意,还是别有动机和用心的应对手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不知分寸!”在旁的一名亲从当即斥声喝道:“检点大内的赏罚专断,此乃内枢的分内职权,你安敢得寸进尺;就算你是宪台所属,也没有这般擅自僭越的道理。”
“无妨,若是你尚觉本府裁断不公,大可以自宪台发起弹劾和纠捡,本府一并接下了就是。”然而杨国观似乎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然而,朝廷自有体制和法度,绝不容许任何人肆意妄为……”
“看来,内枢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如今显然是口说无凭。”江畋却是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接下来何不随我亲眼见证一二如何?”
不久之后,被重重甲兵包围起来的御沟边上。杨国观满脸凝重的看着,靠近御沟底部的一个仅能容单人挤出的缺口;心情却是一下子彷若沉到了深涧中去,而又全身有些发冷起来。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当即开口道:“来人,给我拿下夏中候各人,押入慎刑处,回头我要亲审问讯……”
因为,在这看似森严周密的宫禁体系中,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暗道/破绽;并已经存在多年之后才被发现,这又代表和意味着什么?。也许此前已有不知道多少人和事物,从这里偷偷闯入和混进宫闱当中,又造成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后果和代价了。
因此,任何具有阻挠、破坏的倾向和可能性,无疑也都具备了重大的嫌疑和干系。然而,随着被迅速拓宽的出口,以及出入往来其中的人等。来自这条密道的更多新发现,也让杨国观再也坐不住。
不久之后,这条被拓宽的通风道的进口处,已然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大工地。随着多处进水口被相继封堵起来,而数丈宽的沉淀池中积水,也随着数条不断抽取的皮管逐渐下降,直到露出厚厚淤积。
然后,随着相继攀爬降下的军士,将各种捞掘的器物,被争相探挖入其中;又变成了一筐筐、一桶桶,乌黑浑浊的稀泥;一路转送到了就近开口的地面上;而在地面上也早有专人和工具等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