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老祖、且听我一言……事已至此,留我一命,于蔓儿更是大有好处。”然后,他又急中生智连声道:“早知道老祖如此神通广大,我又何以痴心妄想,以致铸此大错,还请让我稍有弥补和挽回的机会……”
“所以我不会杀你。”江畋却是自顾自的到:“你这种人伦败坏,毫无廉耻之辈,仅仅让你一死了之,实在太过便宜了。”这时候,前庭外再度传来一阵激烈的喧哗声,却是一支高举着代表殿候五都旗帜的军兵:
领头的一干军将,在见到了前庭内侧血肉枕籍、尸横遍野的一幕,不由骇然失色的当即齐刷刷倒退了十几步;而后其中有人注意到站在高处的江畋;不由就扑通一声带头倒跪在地上,而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小人殿后骁勇都别将石六郎,拜见永世镇护,真祖上仙;惟愿仙福永享、与天齐寿,敢问监国邸下安好呼?”
江畋闻言不由轻轻一笑,居然还是一个曾经的熟人。那个因为北口决战时按兵不动的父兄,在一夜之间徒遭天谴全部死光;而以庶子身份“不幸”成为最年轻藩主的幸运儿。至少这么一位样板,是不太可能轻易背叛的。
下一刻他轻轻一捏,就让手中欲以开口说些什么的公室主,当场昏死过去;才对着石六郎遥遥开声道:“你来的正好,有些事情正好交代你去办……”
不久之后,前庭开放的银泰殿中,束手而立在空中的江畋,对着下方相继闻讯赶来或是被迫前来而来的诸多臣属官员,放声道:“公室自觉这些年行事有亏,决意隐退并让位于世子,不日随我前往山中清修,以为诸多亡者祈福和悼念。”
“谨遵教旨!”随即,就有一名胡子花白的年长官员,当即以与年纪不相称的条件反射,连忙声嘶力竭的应和道:“恭送主上大王,就此修炼得道,往生超脱!”这一刻,江畋也依稀认出他乃公室家宰,平时类似吉祥物一般的无害存在。
“谨遵教旨!”
“谨遵教旨!”
“恭送主父,得道超脱。”
“恭送主父,得道超脱。”
随着老者的带头,刹那间下方是一片应声如潮。紧接着这一幕,又在城内召集的分藩,诸侯面前,发生了一遍。只是变成了一场群起声讨,包藏祸心的罗云信为首外藩客军,妄图离间公室骨肉不果,乃至铤而走险挟持主父,发兵围攻行在谋害世子的诸多罪行。
却也让在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公室主,一点点变成面如土色,直到颓然绝望;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在群臣和诸侯眼中就是一个政治意义上的死人和牌位了。就算他日后有机会逃出去,也又很大概率难以获得,境内外诸藩的信任和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