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塔窟里供奉的多是古时西域番僧的火化舍利?而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妖魔遗骨么?”江畋不由看着口供诧异道:这种能让血肉变异,产生生物毒性的辐射污染源,算个毛的大德舍利啊。
“不对,如果是古时的遗骨舍利,为什么早不发生意外,偏偏到了昨日才有异变呢?”随即他又摇头道:“这显然说不通,或者说,是塔窟内近日获得了什么东西,才让其中发生明显变化的。”
“本衙以为,此处尚有一个疑问,之前到底是谁人暴起发难,残杀了德信僧纲及弟子。又是如何毫无踪迹的逃脱无形。”朱街使在旁也附和与补充道:“是否又与这场异变有所干系呢?”
“对了,当初武德司请求协力的理由,不就是疑为兽祸么?”江畋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却是想起之前在塔窟内部看到的那些痕迹。“既然如此,马上调阅洛阳县和武德司,前后现场勘验记录。”
随后,在当场逐字逐句对照了,两份看起来有些单薄,且字迹潦草、沾满墨点的勘验文书之后;郑金吾和朱街使,却是不约而同的拍案而起/大声叹息道:“果然如此”“找到问题了。”
“既然如此,且容我一个大胆的猜测和推想好了。”江畋也随后开口道:“比如凶手并未逃走,而是就藏在原地”。在旁有些跟不上思维、眼神发愣的宋副押官,却诧异道:“藏在原处!哪儿?”
“当然就是混在那些糜烂四散的尸骸里了。”江畋继续说道:然而宋副押官闻言却是愈加糊涂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凶手自戕后,还能把自个儿大卸八块,四散抛洒起来?”
“如果我说,在这里的凶手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凶手,而是凶兽或者说是鬼人呢?”江畋却是顺着思维发散道:“而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是受害者,而是同伙或是暗中窝藏的包庇犯呢?”
“你是说?”朱街使闻言不由有些震惊道:“有人在此窝藏凶兽或是鬼人?然后因此出了意外!”
“不错,大致是若此。”江畋点点头道:“更一步猜想的话,就是有人无意间打开了异物封藏的器皿;然后,导致暗藏其中的异兽/鬼人,就此受激发狂乱杀一气,最后也难逃爆体而亡的结局。”
“这……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宋副押官听到这里,却是满脸犹疑和难色:“若是仅凭这些推断之词,却没有更多实物验证,也很难拿到上头那边去交代的啊!”
“那就先从侧旁进行验证好了。”听到这里,江畋却是胸有成竹道:“还请武德司替我找一下,最初发现现场之人;还有询问寺内那些僧人,是否近日有人向寺内大笔捐赠或是供奉器物。”
然而,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宋副押官却是脸色难看的转回来道:“不见了,全都不见了;无论是那家号称前来还愿的外地客商,还是最初发现之人。”
“这不就是好事么?”江畋微微笑了起来:“无论死活如何,在此时不见了踪影,无疑是证明心中有鬼;接下来,就该你武德司发挥用处,好好盘查询问余下的僧人,是否还有潜隐在逃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