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情越闹越大,一直得不到解决,连对岸村子最后都觉得,恐怕得正式上告,请求裁决才行了。不过,村民们以往连找伯爵,都十分畏惧,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来路不明的国王,就更吓人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两个村子的一些年轻人,吵出了火气,又开始动手。对岸村子这回吃了大亏,众人直接溃散,还伤了好几个。村里人气得要命,觉得不告官是不行了。其他辖区外村庄,也纷纷来拱火,说现在下游各村都等着他们出头呢,今后会不会被人卡着水源,就看他们了。一定要精神点,不要给老乡们丢份子。
就这样,在众人的怂恿下,他们两边真就跑过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就安静下来,等待吴王的说法。
“这事儿也不复杂啊。”听完之后,吴王想了想,就说道:“你们不就是怕没有水,怕大家给分完了,不给你们留一份么?那你们也参加我们这个水利吧。寡人这就给下面吩咐,让工匠们去你们那边探查一下,给你们也规划好渠口。当然,你们也得出人才行,不能都让别村人,去给你们挖吧。”
大家听了,纷纷赞同,觉得这都是大实话。
“不是还说有几个村子么?”吴王又来回看了看:“要是怕今后还有这种事情,就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给他们讲一下怎么回事吧。”
“那周围的土司,会不会都把这视为扩张的信号啊?”文官连忙转头劝道:“现在他们默认殿下管辖这片地区,是因为畏惧我们的兵力,又觉得我们也不会扩张到他们头上,所以不想替别人出头去管。要是把手伸到更远的地方,恐怕会引发猜疑。我们现在还没准备好,施工期间也不是适合打仗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尽量避免冲突比较好。”
“这应该无所谓。”吴王又想了想,却摇头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展示天朝胸襟的机会。对这边的人来说,也是个加入我们的时机。”
“我听文奎写信说,朝廷已经派使者,到了大秦国,建立了联系。他们说,朝廷近期屡屡对各路元朝余孽用兵,藩王们各司其职,都有不错的表现。寡人远在泰西,所以也专门派人来抚慰,希望寡人也能继承太祖爷爷遗德,勤勉努力,让这里的土人,也能见识天朝的德行。”
“寡人倒是一直想做出些事业,但无奈这些年,削藩事业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各路塞王都有军功,那是人家真有军队。而寡人手里那些编制,到现在都还没填满呢,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扩充人手。不管何种出身,不管来自东西南北,只要乐意扶助寡人做大事,都可以授予官职,委以重任,何况帮忙挖个水渠的事情呢?”
“你们也都听着。”他转头对村民们说:“你们回去,就给沿河所有村子——哦,远一点也行,水渠能挖过去的地方,都可以,给他们说明白。就说这水利,确实得整条河一起规划,整个流域的人一起做工,一起使用,才能避免这些琐碎问题。我们前段时间试了下,效果确实挺不错,这几个村子的人,都能作证。如果更多人加入进来,效果肯定会更好。”
“虽然你们属于不同的土司贵人管辖,但大家都住在河头河尾的,免不了会打交道。寡人现在也不会和他们争夺民众,只是大家协商一些,解决抢水的问题而已。他们也不会希望自己那边,水不够用,领民天天去跟人打架,没法种地吧?商量好之后,我们就统一施工,统一分配水渠。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就好,寡人也懒得管。”
“这种事情,也不用瞒着你们头领——头领自己想要加入进来都行。”他又补充道:“就像你们那个骑士,就可以给他说,今后也不用专门去远方做工了。寡人这里缺不少人手,他要是真的能打,不如来投寡人,只要有军功,今后当个指挥,都没什么问题。现在这边不缺官,就缺人,就等着他们来做呢。”
“所以这事儿啊,也不是那么麻烦。好好说清楚就行了。”他最后一挥手,总结道:“把寡人的话记下来,给他们送过去。回头还有什么事,就再来说吧。”
众人见状,纷纷应了下来,表示完全没问题,今后大伙儿都会来扶住大王的。老乔治赶紧指挥大家再趴下,感谢吴王的帮忙。又乱哄哄闹了一通,各村代表和村民,便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