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什么?”朱文奎很是惊讶,连马王妃和道衍和尚都意外地看了看她。
“我当时刚学了这部分的历史,就和康哥哥讨论过这件事。”小让娜告诉他们:“所谓五胡,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比如羯人,他们来自中亚,和粟特人是同种。有人认为,这两个部族其实是同一个群体,只不过他们按印度-波斯地区的习惯,区分了种姓。其中战士种姓叫羯,普通人叫粟特。可以理解成,羯人大致上就是参战的粟特人武士。”
“粟特人和羯人都属于波斯文明的附属,语言文化也和波斯人差不多。比如中原史书记录中,羯人信仰的‘胡天’,就是波斯的至高神阿胡拉·玛兹达。”
“所以,他们明显属于文明民族啊。”小让娜分析道:“不仅是文明人,而且文明水平还不低。毕竟那时候还是4世纪,别说我们高卢那边了,就算希腊地区,文明程度也未必就能赶上这些波斯文化的族群吧?”
“他们都成了野蛮人,那我们这些都算什么?”她抛出了疑问:“大家都是蛮族,这蛮族潮的理论,不就没意义了?”
“哎?还有这种事情?”朱文奎意外地说:“我对他们的印象,就是五胡里都是最凶残的,结果你说他们是文明人……”
“凶残要看跟谁比啊。”小让娜指出:“他们是中亚人,那个地方本来就是这样的。”
“呃……”
“而且,羯人如果是文明人,其他几种胡人,明显也是文明人了吧。”小让娜说:“有一些,我都怀疑为什么要单独分出来。”
“史书里说,造反的氐人首领齐万年,祖先就已经有了户籍,隶属于郡县。我在欧洲,从来没见过比户籍和郡县制度更加完善的管理体制。他们,乃至那些对朝廷的认同远不如他们的人,在我们那边,都是毫无意外的本族人。人家耕种、交税、说汉语,已经几代人了。晋人是怎么想到把他们单独区分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