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不搞笑么?”张仵作很是无语的说道:“这两人还有口气的时候,你们这些捕头不都把行凶的柴家兄弟给逮住了吗?那时候这两尸体一直搁你们眼皮子底下,难不成你下边有人在这俩死后干了这些个事?”
被他这一挤兑,刘差头有些汗颜地抹了抹脸,“您……您老说的没毛病,是我犯蠢了,问出这些个傻话。”
顿了顿,他又抬头问道:“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谁那么埋汰,这么整呼这夫妻俩啊?你说……那个啥女人就算了,可怎么……”
“没谁整他俩。”张仵作摇头道:“是这夫妻俩自个整得。”
“啊?”刘差头双目圆睁,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你别……别说瞎话糊弄我啊!”
“男的腚沟子边还有那那女人的指甲盖,掉的和女人手指盖上的缺口一致。至于那女的……也看不出啥挣扎反抗的痕迹,而且还从男人兜里掏出个软木锥来,这就说明那女的身上的痕迹,也是男的整出来的……”
“等等……你说……小木锥?这……这不该是那女的被人给那啥了吗?”
“女人身上找不到毛发,所以不是……”张仵作朝他身下瞄了一眼,道:“不是那玩意儿弄的,这么说,明白不?”
“另外,为什么老儿确定那女人下边的撕伤是那软木锥弄成的,你闻闻那男人兜里的木锥味道就明白了。”
刘差头只觉大受震撼,整个人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这……这外邦的蛮子,玩这么变态的嘛?”
张仵作白了他一眼,说道:“他男人是个废了的,不这么玩怎么玩?”
刘差头又是一惊,只觉着头皮都要发麻了,好半会儿他才发出感叹道:“今儿个真他娘的开眼界了。”
正当刘差头与张仵作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时,不远处一名气喘吁吁地官差跑了过来,“刘……刘头儿……衙里来话了,让……让你和兄弟们把尸体搬回去,这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还没有从张仵作那堪称爆炸的验尸信息中醒过神来的刘差头自动过滤了来报差人的上半句话,只一个劲地就着后半句话问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这夫妻俩什么个来头?”
来报官差长吸气道:“男的叫维迟特、女的叫……叫什么费南费多……这两人最开始是在上个月,从藏蒙那儿过境的,就咱们大宣与天竺的边境……反正查到的消息是,这两人当时狼狈不堪,一副逃难的模样闯进了咱们大宣的边境驻军大营,求着当时的驻军大将郭有良郭将军救他们性命啥的……”
“郭有良将军念着佛郎机与我大宣建交的缘故,也就出于好心救了他们,还给了这夫妻俩路牒上京,好联系理藩院帮助他两回国。”
“没成想,这夫妻俩赶了快一个月的路,终于在前几日到了宣京……今儿个……今儿个就被柴家兄弟俩给当街咔嚓了,真是有够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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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差头眉头一皱,无比唏嘘道:“敢情这俩还算是难民?刚从天竺逃到咱大宣就被人咔嚓了,也真够惨的……”
那前来通报传话的官差也是兴趣大起,就着这话题继续说道,“谁说不是呢,刘头儿,您是不知道,这夫妻俩是真他娘的惨,这女的在天竺时可是被当地的七个天竺蛮民给轮番那啥了……”
“啊?”
刘差头两脚一趔趄,险些晕倒在地,“这他妈的是把阎王纹背上了?咋能这么惨呢?”
张仵作在旁听着也是略感惊讶,随又茅塞顿开道:“我就说嘛,刚我验尸时还觉着奇怪,他男人明明废了,那女的却不像是长久未经房事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真他娘够惨的……”
“这柴家兄弟俩也真是造孽了,人夫妻俩本就够惨了,他兄弟俩还跟着了魔似得当街把他俩给整死了……”
那前来传话的官差猛地一拍大腿,很是激动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这柴家兄弟俩真有点不是东西了,这俩被逮回衙门后,还一个劲地嚷嚷着是他们杀了这夫妻俩是忠君为国的忠孝之举,说什么这夫妻俩言辱大宣国名,他俩匹夫一怒啥的……”
刘差头一听这话顿时给气笑了:“这什么操性?!当街无故杀人还扯上什么忠君爱国的大花花来了,真他娘不要脸!”
眼看刘差头与这来报的官差聊得越来越嗨,一旁的张仵作不由地咳嗽提醒道:“行了行了,刘差头,你别扯些有的没的了,赵大人还等着你们把尸体搬回衙门交差呢……”
刘差头一拍脑门,有些尴尬地说道:“害,您老不说我还真是差点误了正事了……”
说着,他转身朝身旁的一众官差们吩咐道:“赶紧的,把尸体带回衙门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