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未等王氏作出回答,堂外一声训斥让苏荷心上一抖。
父亲苏荣海站在台阶上,缓步走至堂内,威严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再次开口训道:“既嫁作人妇,只需恪尽职守,履行本责!旁的事,勿要再提!”
“父亲有所不知,陆砚修实非良人。我嫁进陆府三年,他照养外室三年,外室携儿女登堂入室,我实在不愿与旁人共侍一夫,所以才提出和离。”
苏荷双眼泛红,满目含泪,紧蹙的眉头凝着破碎与绝望。
她如何不知和离后的情形?如果真的跟前世一样重蹈覆辙,简直是比让她死还要难受百倍!
王氏听闻女儿声声泣泪,当即变了神色,颤巍巍的问:“陆砚修他真的……”
外头那些传闻原来都是真的?
“自古以来三妻四妾,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陆府无人主中馈,你既身为主母,应当做出表率!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苏荷作为苏荣海最疼爱的小女儿,即使是捧在手掌心长大,也不能容许她胡作非为。
京中也有不少和离过的贵妇,可背地里戳她们脊梁骨的也不少。
苏荣海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被一些偏见驳论的人指指点点,故而不同意和离!
“父亲!此事我意已决,您休要再劝说了!”
苏荷回过头,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哭腔。
这是她第一次忤逆苏荣海,一想到日后要还要跟陆砚修相处,胃里就会泛起强烈的恶心。
眼神一动,发现在苏荣海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今日的陆淮鹤头戴幞帽,身穿深蓝色的官服,腰间挂着官牌和一枚如意玉佩。
此刻的他平静望着苏荷,眼中清淡,思绪纷飞,内心早已乱作一团。
碍于陆淮鹤在场,苏荣海脸色黑沉,敛眸一凛,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
“苏小姐秀外慧中,淑德俱佳。想必京中男儿趋之若鹜,犯不着忧郁度日。姻缘这东西,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