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瘦石摇摇头,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那为何张士贵会临阵反水,彻底站到太子那边去?”
相比于房俊的“神来一笔”,张士贵投诚东宫带给这位统御李二陛下麾下最神秘力量的内侍更大的震撼。谁都知道张士贵对李二陛下的忠诚可鉴日月,绝无背叛之可能,如果当真不愿手刃太子,顶了天便是放任太子出宫不闻不问,却绝对不会背叛李二陛下遗诏公然投诚太子。
这背后若是没有一些事情发生,怎么可能?
李勣面对王瘦石的诘问,则毫不客气的回怼:“这就得问问你自己,若非你自作聪明派出死士先刺探张士贵之忠诚,后刺杀房俊,张士贵又岂能对你心灰意冷,生出逆反之心,进而彻底投诚东宫?我提醒你多次,即便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待得久了,也不能处处以阴暗龌蹉之心去看待。人心,经不得试探。”
王瘦石也不恼怒,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李勣,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希望能够寻到破绽端倪。
但李勣何许人也?
论心思之深沉,恐怕还要在长孙无忌之上,面上神情郁闷之中夹杂着愤慨、惋惜,毫无异样。
深吸口气,王瘦石目光幽深,依旧觉得李勣很有可能在他背后搞了小动作……
“沃野镇私兵调入长安,英国公可曾受到战报?”
“自然是有的。”李勣颔首。
关陇拼死一搏,完全放弃金光门权力攻击太极宫,如此重要的变故岂会没有战报送抵?
王瘦石道:“可否让咱家看看这份战报?”
李勣答应得痛快:“当然可以。”
微微俯身,在书案之上堆积如山的战报、公文之中繁复翻找,却遍寻不见,无视王瘦石愈发浓厚的疑惑,他侧头想了想,将一名书吏喊进来,询问道:“昨日是谁送来长安战报?”
书吏恭声道:“斥候交给卑职,卑职亲手送来。”
李勣看着他:“当时你将战报放于何处?”
书吏不明所以,指了指书案道:“就放在这书案之上。”
李勣又问:“可有外人进入此间,见到这份战报?”
书吏摇头道:“卑职不知是否有人见过那份战报,只不过当时卑职送战报进来,卢国公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