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俊又能怎样呢?
默默承受而已……
当然,李二陛下不是不讲究的人,你为他付出了,受了委屈或者什么损失,他终究会给你找补回来。只是他的补偿,却不知是不是房俊自己想要的……
颜师古一边打牌,一边将旁边桌上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们也不必为这小子担心,在我们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怎知人家不是乐在其中,心甘情愿呢?”
房俊唯有苦笑:“您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我又不是贱皮子,难道还喜欢被人记仇?您得知道,那些可都是世家门阀啊……话说,您几位就是天底下最响当当的门阀世家,您家里经营了千百年,势力大到何等程度,心知肚明。若真是铁了心要收拾晚辈这个小虾米,那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咱现在啊,是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也是无奈。
本是立了战功,谁知非但未有赏赐,还被剥夺了神机营的指挥权,连新式火器的研究作坊都被抢走了,窦娥都没有他冤吧?再然后,便被李二陛下一脚给踢到礼部来了……
礼部是个什么地方?
这可不是后世科举兴起之后万众瞩目与吏部并称的天下第一部,现在的礼部,完全就是个名仕老臣养老俱乐部……
整天到晚遛鸟闲聊讨论诗词字画,把房俊熬的屁股都冒油,不得已才“发明”出麻将,以此消愁解闷打发时间。
“哎呦!”颜师古眼睛一亮:“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错不错,半是自白、半是劝世,放歌纵酒,带着迟暮的颓丧,凄凉的悲愤!好诗,好诗!臭小子你这是对陛下不满啊?暂停片刻,待老夫将此诗记录下来……”
房俊脸都吓白了,不就是顺口念叨出一首诗吗,就变成对陛下不满了?
至于的嘛……
眼见颜师古真的站起身,转到书案后面研磨执笔,房俊“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紧紧拽着颜师古的衣袖,苦苦哀求。
“前辈……颜师!您是我祖宗行不行?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您这要真是记录下来,弹劾一番,小子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矣!”
他现在哭死的心都有,你说就老老实实打麻将不行么,非得嘴那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