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郎有情,妾无意。直到那姑娘多年后,死了夫君来京遇上陆永华的时候,才再燃爱火。
所以陆永华不是多年后变心,而是一开始的心就不在时安心身上。
这门亲事,只是陆夫人的一意孤行。
想通这一点,时安夏便笑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
她高低得去告个状,看看侯府新任当家主母要怎么惩治奴才,又要怎么安抚女儿。
一味纵容和妥协,后果不堪设想。
嫡子宴晚膳过后,宾客们酒足饭饱散去。
于素君将宾客们全部送走,笑容僵在脸上。
她郑重朝唐楚君和时安夏行个半礼,才道,“姐姐,今日多亏了夏儿和她的丫环东蓠。要不是夏儿机警,我这做母亲的难辞其咎。”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从时安夏嘴里知晓了个大概。此时的心情是又难过又伤心,愤怒之余,还有庆幸。
要是女儿是因为毁了名节才嫁的人,就算夫君从玉城回来不责备她,她也会恨自己没有看管好女儿。
唐楚君安慰道,“你也别太苛责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哪个继母能像你这般处处为她着想。她自己想岔了事,又加上黄嬷嬷刻意撺掇,心思起了些变化是正常的。”
“大伯母,我想去看看安心姐姐,行吗?”时安夏哪是想去看时安心,是准备收拾一下黄嬷嬷,否则她的东蓠岂不是白流了血?
于素君却当真了,叹着气,“心儿有你这样的妹妹,是她的福气。”
她未必这么想吧。时安夏娓娓应着,“自家姐妹,大家需得互相扶持。”
能扶就顺手扶一把,扶不动也没办法。下次要再折腾,她可不能再叫东蓠流血流汗了。
于素君却是越看越爱时安夏,暗道心儿若是有夏儿一半的机灵劲儿,就不至于做下这点子糊涂事。
她转身问身边的杨嬷嬷,“心儿呢?”
杨嬷嬷答,“大小姐这会子关在自己屋里呢。”
“请她到紫竹厅来。”于素君不由自主沉了眉眼,又冷声吩咐下去,“把黄嬷嬷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