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值守兵卒之一问道:“你们闻到没有,谷大人身上的味儿,真浓……”
“咋没闻到,差点呛到我的喉咙。”
另一个疑惑道:“有那么夸张?我就闻到一丝淡淡的臭气。”
实际上,出来宣旨的谷俊,距离他们足有三十多步。
“骗你作甚,我这鼻子打小就灵,家里但凡吃什么,摘什么,我进屋一闻就知道。你说这侍奉圣皇的,怎么不知道把自己收拾干净。”
“你哪里晓得,他们本就不是甚尊贵人物。河工出身,怎会在意这些?还有,那圣皇将禁营选在土山上,连个水沟都没有,怎生弄水洗澡?”
“没水啊。”一个兵卒,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个要命问题:“那他们怎么饮用?”
“肯定是有人挑咯,还能渴到圣皇不成!”
另一个犹犹豫豫地道:“可是……可是我从没见有人送水进去。”
众人一愕,齐齐噤声。
……
说起来,这就是女帝的百密一疏了。
她如今不需要饮水,因此考虑了所有,唯独忘了这茬。
多多少少,能算是个破绽。
……
连十一带人进了禁营,却没有入帐。
走在最前的谷俊,直接将一卷黄旗并一封手谕交到他手里。
他则带人,硬生生等了一刻钟,这才转身出禁营。
这一次,负责值守的兵卒没有再拦,但连十一却主动找上了他们。
带队伙长不得已,只好满脸堆笑地行礼:“大人,小的见过大人。刚刚小的们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大人见谅。”
孰料连十一却根本不接这茬,直接亮出了黄旗令牌:“圣皇有旨,命我等兄弟检查河工、先锋二营营务,缉拿阴私,严防奸细。几位,对不住了……”
伙长一听,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你说当初他干嘛脑子抽筋,想着阻拦凶人。
现在好了,人家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听听,什么缉拿阴私,严防奸细,随便哪一条,扣在他们头上,都是砍脑袋的死罪。
不就是拦一下,丢了些面,至于吗,至于吗……
不说他们的心理活动,只说连十一,宣布完圣旨,直接挥手。
二十几个后生,一眨眼,便将这伙兵卒手臂反扣。
然后,另有后生上前搜身。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匆忙筛过一遍后,连十一宣布:“很好,无甚可疑。”
说完,便领人离开。留下一伙兵卒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