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圣登基后不久,就下诏建通政衙门,凡大宋臣工,不拘品级,都可以往通政衙门递奏章。我那妻兄是个醉心功名的性子,得知此事必然不会放过。如此,便能如大人所想那般不为人知……即便事后调查,也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方从点头道:“可!”
作为经管河工多年的老吏,看出点什么实属正常。
事情定下后,方从又对老董道:“河工加民役,人数众多,不加以约束,时间久了恐怕不一定能保守秘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董寻思良久,回道:“我是个粗人,只晓得些治军的法子。这事若是在军中倒也简单。首先挑选可靠之人,分做数队,在营内不断巡查……再就是每十人选出一个什长,每百人选出一个百长,每千人选出一个都头。大人将事情都交给都头,再由都头催促百长,什长去做。出了问题,也拿他们是问……”
方从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会,再次点头:“可!治营如治军,就交给你去做。用心些,等到开启仙府,陛下论功行赏,我这小小少匠,保举几个七品八品不在话下。”
老董顿时就像被箭射中了神经一样振奋起来。
就连腰板都挺得笔直。
可见官帽对他有多大吸引力。
“还有你们,也是一样。”
方从随手,又将大饼抛给了崔昊,江岭。
两人和老董的表现毫无二致,方从这才满意的让他们出去按计行事。
待到夜深人静,方从将脑袋上的绸布揭开。
此时的张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大神,我还要多谢你相救。”
方从一笑,示意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大神,我如今……怕是死了吧?哪有手脚身子全无,仅剩一个脑袋活命的?即便是评书神话,也没有那么离奇的事情……”
“是死了!”方从肯定了他的猜测。
其实真说起来,用药吊住对方小命并不难。
他方从也完全负担得起,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不说得不到好处,即便是对张严来说,也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当初他想的,只是随手救对方一次,就当天子在赏善罚恶。
这样是能增加气运的。
但谁知就出了意外,救人变成了救脑袋。
“你现在能活,完全是因为那张符箓的缘故,要不了多久符箓法力就会消失,到时候再想活命,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方从的犊子,一向是开口就扯,根本不受条件限制。
“那大神,我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