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曲笛声从忠顺王府后院传来。
戏台上,那旦角做出相思患病状,千娇百媚地唱着戏文。
戏台下,忠顺王用手指点着桌面击节,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旦角,听到好处更是大声叫好。
正在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在忠顺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忠顺王先是一怔,接着脸上的笑容敛去,突然猛将桌上的杯子扫出很远,爆发地:“皇上处事为何如此不公?!”
檀板曲笛歌喉顿时停了。
管家手一挥,众人都悄然退了出去。
“哼”了一声,忠顺王:“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贱民而已,凭什么?!”
管家给他斟了杯酒,低声说道:“王爷,这是个机会!”
忠顺王:“机会,什么机会?仇都尉本来就与咱们交好。”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管家向四周张望了一轮:“步军统领衙门。”
忠顺王听后,愣了半晌,不解地望着他。
管家:“出了忠王老千岁的事,陛下心中对宗室王爷有了防备之心,王爷在禁军统领的位子上呆不久了......”
忠顺王反应过来了:“你是想让我主动请辞?”
管家点了点头:“步军统领衙门管着整个京城,虽只有三万兵马,却是最厉害的撒手锏。只要王爷将这部兵马攥在手中,无论将来谁继承大统,都要继续重用王爷。”
忠顺王眼睛一亮,兴奋地:“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整治那个贱民了!”
管家苦笑了笑:“不能动李虎,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要在皇上那里表忠心,然后拿到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权。”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其实,王爷与李虎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他不给王爷送礼,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忠王的事摆在那里呢......咱们是不是......”
忠顺王瞪向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管家闭上了嘴。
忠顺王:“你到外书房去,给我起草个向皇上请辞的奏本看看。”
管家:“是。”
“让琪官过来陪我吃酒。”忠顺王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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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毓庆宫总管太监赵通,李虎回到了衙门厢房。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不全是怂包,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还有手段狠辣的北镇抚司锦衣卫,南营也伤了十几个人。
一见李虎进来,能够转动的伤兵都挣扎着坐了起来,折断了腿脚的伤兵不能坐起,也将头抬了起来,一个个脸上满是愧疚。
“快躺下,都躺下!”李虎扶着一个伤兵躺下了。
那些病榻上的伤兵虽然都躺下了,目光全都望向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