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宁若吓了一跳，她看着唐羽：“你不会也有一天化作这样的存在吧？”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不过，哪怕有一天你就是化作这样的存在，我也理解，甚至支持。”

她笑了笑：“其实万古诸天岁月，无数众生于我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我也不是很在乎，可我在乎的是你，只要你所想做的，我都会去支持。”

唐羽哑然失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化作那样的存在呢？”

“我知道你也不会的。”宁若说道：“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成为这样的存在，我也会支持你的。”

“我也不会的。”唐羽淡淡的说道：“视众生如蝼蚁，葬灭众生，我还是做不到的。也许我现在感觉的到，我已经越发的冷漠了下去，属于人的七情六欲在不断的减少，可即使如此，我也做不到那对于众人的葬灭，视众生如蝼蚁。”

其实唐羽感知的到，自己越发的冷漠了。

属于人的情感似乎在岁月无尽的流失之下，也在不断的流失，减少着。

对于众人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可他却做不到犹如原始之地老不死的那样冷漠的存在，轻而易举的葬灭一切。

“我也感觉到了，时间太可怕了，似乎可以磨灭一切。乃至我们自身的情感。”

宁若说道：“还记得曾经初见你的时候，那个笑的灿烂的人，可却回不去了。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笑了。”

宁若叹息了起来：“有的时候看到你，我都感觉陌生，你还是昔日的那个人吗？曾经笑的那般灿烂的人？”

唐羽也恍惚了起来，因为他也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昔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一切都很是遥远了。

甚至有着太多的东西都记不清。

时间太过久远了。

在乎的一些人和事，在时间的腐蚀之下都模糊了下去。

“我也记得最初的你，那时候你躺在棺材内，后来你起来咯咯的笑着，那时候我在想，这就是个妖女。”说着，唐羽却笑了起来：“那时候你的修为好像很强，似乎比我强大。”

想到了当年的最初见面的时候，唐羽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咯咯，那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妖女吗？”宁若咯咯的笑了起来。

虽然笑的依旧无比灿烂，可那双眼睛却不像是最初那样的明亮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渲染了风霜和沧桑。

在其中隐藏的是浓烈的孤独。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现在也是。”

唐羽看着她正色的说道。

宁若一愣，转而明白了过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现在也是！

是希望宁若从始至终都不要改变，依旧还如过去那般。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远处众人浮现，将两个人的对话都尽收耳中。

各自都神色复杂了起来。

女子轻叹了一声，她向着远处看去，目光仿佛穿越了万古光阴，看到了上个纪元的一切，但最终，都已经消散了。

伴随着那颗炸裂的星辰，粉碎在了岁月之中，然后在无尽的时光之中被淹没，直到一点点的被淡忘。

除却她之外，已经无人知道那个纪元的存在了。

时间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