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您自己都这么认为,那您这话岂不就是一句便宜话么?”
王仲楼刚想开口,刘梦棣用手一摆言道:“寒潭先生您在我这里是没有面子可以卖的,若是潜渊先生来了,那倒还可以一试或是沈礼部来了也是可以的,仲楼兄讲情的话……”
王仲楼拱手言道:“还请伯闻指教一二。”
刘梦棣笑道:“其实也不难。都说寒潭先生乃是当世棋圣,棋力之高深,与古之贤圣不差分毫。小子斗胆,想与先生一试高下!”
寒潭先生一听是下棋,也松了口气去:“只是下棋么?这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寒潭先生崔谙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是棋圣,对于他来说关中就不可能有人真能赢他。
王仲楼有些担心了起来,他小声地说:“师傅,弟子之前与您所言并无虚假,他的棋力不浅的!”
寒潭先生笑道:“无碍,老夫不是托大,这次来关中亦是为了以棋会友嘛。去沈家之时并末与沈学士下一盘棋,今日正好来下这一盘,算是我与关中仕人的交谊!还想问一下小友,是不是只要陪小友下完了这盘棋,我那二弟子就……”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非也!这里名为黑白银勾院,在这里下的每一盘棋,都是要有彩头的!”
“小友的意思是……”
“寒潭先生若是胜了晚辈您随意将人带走,若是您赢不了,那可就对不住了,不仅不能将人带走,还得留下点东西来!”
寒潭先生自信地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便开始下这盘棋吧!”
寒潭先生最得意的就是下棋,对于他来说,这与直接放人并无区别。
刘梦棣笑问道:“先生如何这般轻敌?也不说说您的彩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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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轻敌,乃是兴奋!我这人轻浮了大半辈子,也玩世不恭了半辈子,听得徒儿说有人能中盘胜他,我早就技痒难耐了!小友可能有所不知,齐国那里真就没有多少人能赢我了。我若是不让几子,怕更是孤独了!”
刘梦棣一下子明白了这位寒潭先生名号的来处。
正所谓踏雪飞鸿痕偶在,寒潭过雁影无留。
来来往往与多少人下过棋,那些人像是鸿雁一样春来秋去,见面时毕恭毕敬,下完棋走后在别人面前骂骂咧咧。
对崔谙来说,他们全都是过客,是渡冬过境的鸿雁。
偶尔会有一只大雁没能跟上队伍南迁,留在了寒潭里,它是最孤独的么?
不,最孤独的不是孤雁,而是孤雁飞走以后留下来的那一滩寒潭。
刘梦棣虽然不知道寒潭先生是因为别的事情或是单纯的因为无敌而产生孤独的心理,但看得出来,此时的寒潭先生对这盘棋真的产生了些许的期望。
刘梦棣笑出声来说道:“我们还是将彩头定好吧,省得一会儿再出些什么误会让小生不小心将寒潭先生您也扣在了黑白院里,到那时不知情之人还不知怎么言说我们汉国人无礼呢。”
寒潭先生笑道:“小友还请随便说,只要能与你下了这盘棋!”
刘梦棣笑道:“我不要别的,若是先生您输了,请在我黑白银勾院里讲棋三日,您看如何?”
“哦?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您若是觉得烦了,早上讲一局,中午讲一局即可。至于讲的什么局谱,那便随您的意了!”
“哈哈哈!”寒潭先生爽朗地笑出了声来:“那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