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那苍老的身影，荒天女帝的眼皮都不禁一跳。

若非是还能辨认出气息，她恐怕真认不出这苍老至极的身影是曾经天尊下第一人，自己死后横压荒天万载的大掌天王张三天。

原本黝黑的头发，如今已经苍白至极，且干燥无比，所有营养物质流失，让人觉得轻轻一捏便能将发丝捏的粉碎。

那原本就不足五尺的身高，现在已经只有四尺，佝偻着腰背，脊骨似乎连已经无法支撑他挺直腰板。

曾经精瘦又如桐油般的身体，而今老皮皱皱，血肉干枯，皮肤已经不是苍白，而是枯白之色。

如今的张三天，就如同被失去所有精华的枯木，老态龙钟，一身生机与修为全无，甚至不如凡人中健康的百岁老人。

枯败至极的张三天艰难的抬起头，那双浑浊至极的双眸已经流露不出任何神态，起源境的他被活炼成如今这般模样，三日间他承受了何等的痛苦和折磨，已经不用解释。

他想要开口，但干枯的舌头和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而周星斗则并不想听他说什么，将身后的萧天佐推了上前，淡漠道：

“杀了他吧。”

闻言，张三天那枯败的身体一颤，干脆的白发顿时掉落大片，浑浊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些许神色，似乎是在求饶。

萧天佐看着面前苍老可怜的张三天，向前走了几步后调匀有些慌乱的内心。

他心中甚至在此刻生出几分不忍，毕竟如今这般状态的张三天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自己还能对一个没有威胁的将死之人下手吗？

但这种想法刚升起，便被记忆中那一团团亲友的血肉压下。

那个小山村便有威胁吗？

他们何其无辜？

一道道身影在萧天佐的脑海中划过，那一张张亲切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原本有些不忍之色的眼眸冷下，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仇恨之意。

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语，也没有太多动作，仅仅是一句冰冷至极的：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