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阿宝与大伙儿吃过红荼家的鲜驴肉,没有食言,付了钱,还到处给红荼活割驴肉做口语广告,很快远远近近的村子都知晓,都来寻找刺激——看红荼屠宰活驴的狠劲儿。
红荼又有了新招,见来了那多人,双手叉腰对大家说,你们看什么看?要看就买,这驴肉挺新鲜的,现割现卖,活驴不死。
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挤到前边说:行,我要两斤鲜驴肉。
一个酒糟鼻的人也跑过来说:我也要两斤。
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歪着头说:我要三斤。
还有人拉开嗓门发话,红荼插言:你们别慌,挨个儿来。
忽然,毛驴惧怕得嘶叫,屁股上的创口本来血不再流了,这一叫,创口又撕裂,浸出一滴滴血水。
只见红荼走进房间,很快就出来了,她一手拿着寒光闪闪的菜刀,一手拎着曲嘴冒气的铜壶,走到毛驴的尾部,悬起铜壶,将壶嘴儿朝毛驴的右屁股一淋,淋出的是滚烫的开水,毛驴浑身一弹,发出“咴呃咴呃”的惨叫,那被淋过的右屁股“嗞啦”一下烫了个半熟。红荼用菜刀一刮,皮毛落了一层,现出一团嫩红泛白的肉,她将它划成方形,整个儿割下来,托在手里,用一杆准备就绪的盘秤一称,看准星两斤半,她对麻子说给五吊钱。
麻子看见毛驴的右屁股也出现了一个窟窿,里面还浸着血,说这是真正的鲜驴肉,多割了半斤,我也要定了。又对众人说:我是第二个买鲜驴肉的人。
那么第一个当然算是阿宝,大家抬起头来看阿宝,阿宝不在场,那么他到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