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蠕动红唇,欲言又止,却还是鼓起勇气说,既然让哥哥看了原身,只好让生米煮成熟饭,你既然有心娶我,就应该托媒说亲。
袁放听了十分欢喜,互相通了姓氏名字,那女子叫包荃,年方十八,青春靓丽。袁放正值弱冠,刚好相配。这一刻,他竟跑上楼来,把那言明爱语的纸条送给包荃作为信物。他们俩正欲款洽叙谈,蓦地有脚步声从屋前传来,袁放虽憨,听力却敏锐,他向包荃对一个惜别的眼色,旋即下楼逃了。
回去后,他果然托媒妁来说亲,可是包荃父亲不同意,认为袁放家太穷,除非袁放过5000吊钱的聘礼。袁放父亲为儿子倾尽家财都拿不出,袁放气得身子直哆嗦。这会儿,武当山麓一个小城镇的西街典当行正招聘保安,袁放由于个子高大,竟然聘用了。被聘之前,让媒妁去了一趟包荃家,他也悄然到了包荃的木楼处,包荃见了袁放发愣,看得出他有满腹心事。她说哥哥你到屋后竹园里静候,我等会儿就来,因为在这阁楼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我的父母撞见,那样多不好,这桩事在父母那里根本就没有定下来。袁放多情地望着她说,妹妹说话要算数,别让我呆呆傻傻在那里久等。随后袁放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
包荃放下一卷正在给袁放起针织荷包的彩线,又忆起第二次见到袁放正要和他交谈之际,一阵脚步声却把他“吓”走了,那脚步声来得不是时候。是母亲来了,母亲满脸堆笑地告诉她,附近胡家湾胡财主托媒人为少爷提亲,若说合了,可付给5000吊钱聘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娘从小做过丫环,穷怕了,你能嫁个好人家,真是托祖上的福哦。
娘——包荃把那张纸条儿捏在红润纤细的手里,心里却想着才走不远的袁放,有些为难地说,你得容孩儿考虑。母亲不高兴,盯着包荃不好声气地说: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好运气,不要错过了这桩良缘。母亲见她手里捏着东西,问是什么?包荃不讲,嘴里支支吾吾,母亲便板着脸孔说:你的姻亲父母做主,从今天开始这桩亲事定了。
妈,不行。包荃抖开手里的那张纸条,一膝跪在母亲面前红着脸说出这张纸条的缘由来,还加重语气说:既然孩儿让袁放哥哥看了原身,便是天意,只好许配他。母亲要过那张纸条,看了看,却不识字,便问写的什么,包荃记住了上面的话语,陈述出来。母亲听了,心里很矛盾,说这件事她不能做主,还得征求包荃爸的意见。
父亲从母亲的话里知道情况后,非常恼火,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挽回女儿的心,在婉言支走了媒婆后,他又严辞训斥女儿,说不服女儿时,他便说要把那个叫袁放的后生了解清楚。还提出三个条件:一、袁放的聘金不能少于胡财主家;二、袁放必须把胡少爷那边的事摆平,再说胡财主也不是好惹的;三、袁放娶你必须有漂亮的宅子。
包荃是个有思想的姑娘,她向父亲投去近乎乞求的眼神,说爸爸提出的这三条,对于袁放哥哥来说都太苛刻,第一、三条都是虚荣心作怪,这个方面可以努力,但不能以此阻碍女儿的姻亲;第二条是故意给袁放哥哥找麻烦,应该说胡少爷没有理由找我们的麻烦,万一他找麻烦,不是可以告官吗?
你犟嘴什么?父亲气得跺脚,说女儿就得听他的。母亲插言:女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包荃她爸,你得好好想想。最后父亲摇手加重语言说,第一个条件必须达到,另两个条件暂不考虑。包荃暗喜,认为袁放会有本事弄到5000吊钱聘金。
这会儿,包荃正欲下楼赴后屋竹林与袁放私会,可是母亲喜滋滋地走过来说:又来了一个给你说亲的媒人,去见一见吧!包荃心情烦,说你叫媒人走吧,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女儿心中已经有人了。母亲笑道:这次来的媒人你应该喜欢,她自称是那个什么,袁放请来的。
是吗?妈妈,你可不要得罪了这个媒人啦。包荃想起正在竹园里等候自己的袁放,便说:我暂不见媒人,她走近母亲低声说:袁放哥哥就在屋后竹园里,我这就去会你的女婿。母亲也放低声音:你要把他带来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