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慌吧!翟皎月端着一碗面条上三楼时只上了一半,手上端着面条的碗不知怎么的一滑,“嘣咚”一响,落在楼梯阶沿上跌成两片,带汤水的面条洒得满楼梯的阶沿都是。她心里又气又焦,噙在眼角的泪水没有滴下来,却慢慢地模糊了双眼。
与此同时,听到丈夫打坐入定的三楼也传出“嘣咚”的响声,是什么倒了?翟皎月心里生出一个疑问。她来不及收拾那脏污了楼梯台阶的和着汤水的面条以及现出锋利刃口的破碗瓷片,就急匆匆地上到三楼去,却见到在蒲团上端坐了七天的丈夫的躯壳已然倒下,横陈在楼板上。
她心里立马跳出一个“死”字,但是不敢说出口,也不愿意说出口。她最害怕的结果还是出现了。翟皎月不知所措,突然大哭起来。她依稀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到楼上,继而脚步声没了。她转身一看,三楼客厅门口站着刘洋生,他忧郁的眼神与眼里满是泪光的翟皎月对望了一下,然后什么话也不说,跑进去扶起横陈在地板上的已然僵硬的覃财兴的躯体,但是他不能放开,一放开,就会再次倒下。
刘洋生感觉覃财兴已经死了,但是他不能下结论,他听L省医科大学教授施在田说过,要民警来察看之后再确定覃财兴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刘洋生忽然对翟皎月说,翟总,报警吧!让警察来认定结果。
翟皎月哭着说,应该送医院,警察有什么办法?
刘洋生说,可是现在医院也没有回天之力。你还是报警吧!让法医跟着来,是一样的。
翟皎月听了这话,正欲下楼去拨打座机报警。刘洋生又叫她拿条毯子来,包裹着已然发凉的覃财兴的躯体,然后他将扶着的覃财兴的躯体平缓地放下。
这个时候,覃财兴的躯体已经死了。而就在昨天的澳门洪发赌场,已经找到他的施在田一把抓住他,劝他回东土国潜山县,让他从打坐入定多天的蒲团上醒过来,说他的妻子很着急。
可是覃财兴不听劝,倒觉得在澳门这个世界第一赌城看赌博游戏特别过瘾,就不肯回去。要是覃财兴听劝,昨天就跟着施在田回去,那么他还有救,今天也不至于从端坐的蒲团上倒下来,以宣告自己人体的死亡。
当然,覃财兴的灵魂还活着,并且活得挺润滋的。就在昨天,他利用自己的意根神力暗助侯大宝掷骰子赌博,保持不输不赢的状态。
侯大宝特别感激,深夜赌场散场,他没有直接回到医院去陪伴妻子,而是买了一份红豆煲粥的素食夜宵端至覃财兴的供桌前,打几个躬,拜请覃财兴的灵魂享祭,嘴里还念念有辞,感谢覃财神今天暗中助我,让我与几个狡猾的赌友打成了平手。让我最高兴的是,掷骰子开赌的头一局,我输了100万,到最后一局,我又把这100万赢回来了。说到这里,脸上还浮出一丝笑纹。
跟着侯大宝回家的灵体覃财兴正在供桌上享祭美味,虽然侯大宝看不见他,他却看得见侯大宝,还把侯大宝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闻气味闻饱了的灵体覃财兴打着饱嗝儿,从供桌上跳下来,把侯大宝的灵魂从他的身体拉出来讲,你是知道的,今天下午侯大宝开始输100万,并非我不帮他,是我在东土国的师尊施在田来了,找我说话,劝我回去,让我分心了,我没法对大宝暗中相助,所以一开局他就走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