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财兴不作回答,绕开话题,示意肖家玉跟他走出自己受供的那间小房,来到卧室,他指着床上睡着的肖家玉的人体故意发问,你知道这是谁吗?
肖家玉回答,这是我。
覃财兴也不再说什么,就将两个指头塞进嘴里,弯下身子,将口唇凑近睡着的肖家玉的人体使劲一吹,呼啦啦地发出口哨的响声。
眨眼间,一只乌龟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两条粗黑的腿趴在她的肚皮上,伸出长长的脖子,瞅了瞅站在面前的覃财兴和肖家玉,然后朝肖家玉白了一眼,就问覃财兴,叫我出来干吗?
覃财兴指着身边的肖家玉说,这女人很可怜,你就饶了她吧!
乌龟说,可怜!可怜!当初她把我放进高压锅里压熬成汤汁食用,怎么不可怜我?我不见她则已,一见她更生恨意。我怎么会轻易饶了她呢?
肖家玉一看这乌龟,想到自己当初确如乌龟所言,把它放进高压锅里压熬成汤汁食用了,就非常后悔,正要跪下来认错。
未料那乌龟看也不看她,又爬进她的肚子里,一条尾巴还有半截在肖家玉的肚脐眼外甩动,慢慢地就全部缩进了她的肚里;还听见乌龟钻入她肚里之际发出一阵复仇的怨恨声,肖家玉,你这个毒妇,我告诉你,你直肠癌上的肿瘤就是我对你最好的惩罚,就是你罪有应得的回报。
这时,覃财兴的灵魂一闪,也进入了肖家玉的肚子。他对乌龟施过拱手礼道,龟爷爷,我不是跟你商量好了吗?由我来协调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你现在态度这么生硬,我如何帮你们做好协调工作?
乌龟说,我不会求那婆娘,我的肉身都被她吃了,我现在想的就是报仇雪恨。
覃财兴说,乌爷爷,你怎么越说越生分了?
乌龟又说,你既然诚心诚意地来协调关系,那就看她的态度。
这时,在肖家玉的肚皮外,肖家玉的灵体正捂着脸大声哭喊——怎么得了哦!谁能救我?
待在肖家玉肚子里的覃财兴和乌龟都听见了。覃财兴说,你看,那婆娘急成这个样子。
好吧!你去做工作,我就看她的态度。乌龟松口了,覃财兴就从肖家玉的肚皮里跳出来,对肖家玉的灵魂说,看在我和你老公关系好的面子上,我找乌龟做了工作,也是为了帮你。你也知道,你直肠上长出那个肿瘤的原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听我说的办,让乌龟饶恕你,离开你的身体,你直肠上的肿瘤很快就会萎缩直至完全消失。
你说吧!我该怎么办?肖家玉说着,将扪住双眼的手松开,双眼还是泪汪汪的,并且周围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