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田蜜月正在蛋糕店批发经营蛋糕成品,忽然手机响了,一接是陶波打来的电话,他说在城西台球场检查工商个体户营业执照时,发现一个情况,叫田蜜月快些来一趟。
田蜜月相信他的话,因为丈夫陶波是县工商局城西分局个体股负责人,找辖区内的工商个体户查这看那是经常的事。
可是现在田蜜月很忙,不太想过去,就问陶波,你发现一个什么事情?不说我就不来。
陶波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里面传来杂七杂八的响声,之后那响声消失,一片寂然。
田蜜月又问,怎么不说话。陶波在电话里说,我转移到安静处跟你说,你不要向任何人声张。
田蜜月感觉陶波在向她吊胃口,是那么神秘兮兮的。她答应可以。陶波说,你知道吗?你上次在城南那条通向山坡的公路上不是被人抢劫了吗?你说过,那个搞抢劫的人左拇指上有一条好像缝过针的疤痕,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这样说的吗?
田蜜月在电话里“嗯”一声,支楞着耳朵听。陶波接道,今天我们城西工商分局组员到辖区检查工商个体户的营业执照,由我带队,我来到城西台球场时,经营台球的老板胡华军雇请了一个年轻男子看场子,那年轻男子的左拇指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像缝过针的疤痕,其特征与你所说的相同,你快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抢劫你的人。
田蜜月说好!陶波又在电话里嘱咐,你来了,要悄悄地认准人,先莫露面。陶波随即挂了机。
在城西有大块帆布连接着搭起的棚子,里面间隔性地摆放着四五张台球桌,每张台球桌几乎都有两个人做对家各自执持一根台球杆,彼此你一下我一下地击打那桌面上的台球,直至其滚入台球桌边沿圆圆的陷阱,以多寡论输赢。
陶波已经找胡华军检查过尚未到期的营业执照,他没有兴趣看那各持一根台球杆的对家挥汗酣战,只留意看那个被雇请来看场子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也不闲,不单是看场子,还跑前跑后,很殷勤地给打台球的对家,正在作短暂休歇的对家递送一次性塑料杯盛装的茶水,而且一脸三笑,一副热情取巧抑或古怪精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