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漆黑的深夜,在庄园里走着,容彗能确定这钟楼就是个空壳了,除了提炼蓝矿的那栋楼还有人气,其他建筑的门口,连车马鞋印都没有,这完全不可能。
而练无清披着斗篷径直向前,对这里的空旷无半点惊讶,容彗觉得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这钟楼只是用来提炼蓝晶,不事生产吗?”她选择打破平静。
“是。”男人的斗篷在行动间飘扬。
没想到练无清会回复得这么直接,容彗紧接着又问:“钟楼发放的粮食都是从内城运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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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容彗会知道这个,“是。”
“你在死亡无人区看到了什么?”
男人的脚步瞬间顿住,气氛陡然紧绷起来,容彗屏住呼吸,右手悄悄摸上腰间的枪。
并不是她不想循序渐进,找个理由挑明彼此的身份,然后套近乎,再顺理成章的发问,提出这个她自从听说就很好奇的问题。
而是,容彗似乎能感觉到,练无清和她一样在寻找着什么。
虽然他肯定不是求生者,但应该是这个副本里难得愿意花费精力探寻着什么的人。
进入副本的这十几天,容彗看到的大多都是食不果腹、在死亡边缘游走的流民,或是营养不良、为一点食物奔走的普通人,哪怕是卡娜、索亚那些有一点家底的勇者,不出任务的时候也是漫无目的地流连各个酒馆,用酒精安抚焦躁的心脏,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现实了。
饥饿和贫穷消磨的不但是人们的健康,还有斗志。
而练无清似乎有些特殊,不论是偷偷冒着死罪挖地道,探钟楼,还是带她这个不知根底的人去地下竞拍会,容彗能体会到他内心的叛逆欲,和打破规则的冲劲。
既然目标一致,那就没必要在无用的细节上耽误时间。
斗篷的帽子缓缓落下,露出一头乌黑短发,和兽皮纹抹额,练无清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但那双眼睛,似乎蕴着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