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将手中奏表翻来覆去,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蔷花直到晚膳时分。

蔷花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哪里会不自在?

不但没有不自在,就着俩人哀怨憋屈的眼神还多吃了两碗饭。

这边一副和乐的模样,其他地方就不太好受了。

三十年过去,先帝的皇子几乎全都被蔷花封了亲王,虽然没有封地食邑,但日子过的不差。

就像先帝想的那样,他们全都活下来了,只要不自己找死,富贵是有的,再努力些办事,荣华也是有的。

唯独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长宁郡王,还在郡王爵打转。

而他这个郡王身份,还是因为当初远嫁和亲达罗部的儿子给他封的,毕竟景国也是泱泱大国,总不能让储玉以一个光头世子的身份嫁出去不是?

所以蔷花给储玉封了侯爵,想到长宁侯毕竟要失去一个儿子,也不好爵位比儿子还低,又难得好心的把他的爵位从侯爵提到了郡王爵。

只不过这么些年来,长宁郡王始终认不清现实,虽然没有胆子和蔷花做对,但却依旧不肯低下他高昂着的头颅。

蔷花自然不会惯着他。

她又不缺干活的人。

更不缺臣服她的人。

于是,失了帝王目光的长宁郡王府地位开始在权贵之间落寞下来。

若非和亲达罗部的储玉总是时不时地闹出一点动静,连带着让长宁郡王府也出现在众人眼中,说不定大家早就记不得这么号人了。

长宁侯府。

长宁郡王冷冷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一名年迈老者。

他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身躯干瘦,肤色黑黄,双颊凹陷,双目无神,不合身的单薄衣物紧紧包裹着他的身躯,让他束手束脚的同时也让他身上都骨骼形状十分明显。

指甲中满是黑褐色污泥的双手比划着,他神态癫狂,眼球微凸,唾沫随着话语喷射:

“我没有说谎,当今陛下绝对不是男人!”

“郡王爷,郡王爷您相信我!我的母亲可是陛下的接生稳婆,绝对不会看错陛下性别的!”

“孝懿皇后就是因为我母亲知晓太多,才对她下手的!”

长宁郡王眯了眯眸,试图从这个年迈男人的神态中找到他说谎的痕迹。

可惜,除了他脸上癫狂,和以为自己能够将一个高高在上之人拉下神坛的兴奋之外,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长宁郡王冷声道:“你手中可有证据?”

“有!我有!”男人以为长宁郡王要给自己做主,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恶毒起来,“证据就在我那畜生不如的儿女们手里!”